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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皇宮，玄武門前。
李子夜、忠武王、凱旋王前來救人，同時，街道儘頭，陶夭夭邁步走來。
灰白的長髮，隨風飛舞，步伐之間，看上去甚至有些踉蹌和不穩。
對於五境大修者來說，步伐不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想而知，如今的陶夭夭是何等的虛弱。
壽元將儘，陶夭夭每走一步都顯得那樣吃力，一身真氣外散，壓都壓不住。
“羅刹王。”
凱旋、忠武兩人看到前方的女子，心神一驚，很快，反應過來，似乎明白了什麼。
“凱旋。”
忠武王注視著前方走過的羅刹王，強壓心中的波瀾，說道，“你可知，羅刹王此時來這裡，是為何事？”
凱旋王沉默，片刻後，開口回答道，“羅刹王的父親，是劍絕，而劍絕壽元將儘時，曾闖過皇宮。”
“羅刹王，也要闖宮？”
忠武王眸子微眯，道，“她的壽元將儘，走路都已不穩，何苦如此。”
“或許，這便是她最後的執念。”凱旋王輕聲一歎，說道。
“攔，還是不攔？”
忠武王詢問道，“凱旋，你是武王之首，你決定。”
“忠武。”
凱旋王移過目光，看向身邊之人，正色道，“你是皇親，你決定。”
“嗬。”
忠武王淡淡一笑，什麼也冇說，直接轉過了身。
一旁，凱旋王同樣什麼也冇說，轉過身去。
兩人背對後方走過的羅刹王，隻當做什麼都冇看到。
曾經一同沙場征戰，馬革裹屍，如今羅刹壽元將儘，來此，隻為心中最後執念。
他們，不能攔。
兩人身旁，李子夜看著前方走過的小師叔，雙手緊攥，縱然機關算計，心堅如鐵，此時此刻，眸中也不禁閃過了一抹悲色。
“布衣。”
凱旋王開口，提醒道，“轉過身來。”
李子夜身子一震，片刻後，收回目光，默默轉過了身。
三王行背對之禮，送彆曾經沙場征戰的同伴。
“多謝。”
皇宮前，陶夭夭輕聲說了一句，邁步走向了玄武門。
玄武門外，數以千百計的青羽軍鎮守，攔住任何想進入皇宮之人。
隻是，青羽軍攔得住禁軍，卻攔不住那一頭灰白長髮的女人。
寒風起，玄武門前，白髮飛舞，真氣狂嘯奔騰，陶夭夭周身，光華漸起，耀眼奪目。
李子夜有感，轉身看了過去。
一旁，凱旋王見狀，立刻伸手將其拉住，神色一沉，輕輕搖了搖頭。
這布衣王一向冷靜，今天是怎麼了？
即便他們隻是做做樣子，也必須將樣子做足的。
下一刻。
玄武門前，震驚的一幕發生，鎮守在玄武門前的青羽軍，被那耀眼的光華震開，難以阻止那白髮女子的腳步。
“凱旋，感覺到了嗎？”
忠武王背對宮門，開口道，“羅刹，已邁出那一步了。”
“感覺到了。”
凱旋王點頭道，“羅刹王，已遠遠超越了她的父親。”
忠武王看著東方夜空中劃過的一顆流星，輕聲道，“流星雖然美麗，但是，實在太短暫了。”
“曾經輝煌，便足夠了。”
凱旋王也注意到東方夜空中劃過的流量，平靜道，“朝聞道夕死足矣。”
玄武門，羅刹入宮，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那一抹璀璨如流星一般的身影走過，在這無月的夜空中，如此的耀眼。
與此同時，奉天殿前，一人大戰萬餘青羽軍的白衣男子有感，目光下意識望了過去。
但見視野儘頭，白髮女子邁步走入宮中，方纔還踉蹌虛浮的腳步，如今變得堅定異常。
而陶夭夭的眼睛，更是明亮如星辰，令人不敢直視。
相隔數百丈，兩人目光對視，殺機，如驚濤駭浪，頃刻爆發。
二十年，劍絕止步奉天殿前，就是被白衣男子攔住。
二十年後，陶夭夭重走自己父親的路，第一個要麵對的敵人，還是這奉天殿前的白衣男子。
殺機、戰意，不斷升騰，千軍萬馬，難掩那驚天氣息。
周圍，青羽軍被兩人的氣息所震撼，一時間，攻勢減弱不少。
就在陶夭夭和白衣男子即將交手時。
壽安殿前，商皇注視著前方的長子，神色複雜，有憤怒，有欣慰，更有不得不決絕的無奈。
虎毒不食子，但是，人未必。
因為，有的時候，人，總是身不由己。
帝王，也一樣。
不殺慕淵，何以安天下之心。
“殺！”
殿前，商皇無奈地閉上了雙眼，冷聲下令，旋即轉過身去。
周圍禁軍聽到陛下的命令，立刻
衝上去。
叛軍前，慕淵冷笑，剛要說什麼。
心口，一隻乾枯的手猛然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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