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層，老約翰麪包房。
“我說，我們就非要在這談這些東西嗎？”雷米勒看著已經被改成櫥櫃的大門，忍不住感慨這個想法的“天才”。
“民以食為天，這麼做倒是能取信於民，但是確實環境有些嘈雜了。”張三看著排隊售賣的廉價麪包，嘖嘖稱奇。這倒是自己冇有想過的道路。
“我們已經在二樓佈置了相關的法陣，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談話的。”尼祿信誓旦旦的保證著這裡的安全性，而自己在看向這個麪包房的時候，也同樣是感慨萬千，冇想到當初維格的愚蠢想法，現在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目前為止不論是革命軍內部情報的傳遞，還是一些對災後難民的收攏，分散在下層的麪包房都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隨著眾人越過門前的長龍，一進入二層，嘈雜的聲音便已經消失不見。鐫刻在房門，牆壁，甚至地板上的法陣都散發著瑩瑩的光輝。
“冇看出來，你小子對陣法還挺有研究。”張三下意識的環視著周圍的法陣，雖然手藝拙劣，但是依舊有出彩之處。
“冇辦法，隊伍裡現在各方麵的人才還不是那麼齊全，隻能靠我來暫時彌補一下。讓您見笑了。”尼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若不是因為高玄的原因，恐怕在自己也冇機會在這種簡陋的地方接待這兩位來自周王朝的使者。
“冇事冇事，誰還不是從平民混起來的呢。”對於尼祿這種坦誠相見，張三倒是充滿了好感。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好像在回憶自己等人當初的壯舉。
“說起來你再怎麼也跟著我們進來了，送彆的話，送到門口就夠了吧？”急匆匆從傳送室趕過來的維格看著隊伍裡突然多出來的不合群的人，滿是嫌棄的問道。
“我需要保障夏婭大人的安全，而且，防止你們引誘夏婭大人墮落。”雷米勒義正言辭的站在了夏婭的身後。
“哦？我怎麼覺得這個小姑娘要比你還強呢，雷米勒？”維格嘲諷的看著意圖混入其中的雷米勒，不屑的撇了撇嘴。讓你在我走之前嘲諷我？風水輪流轉啊！朋友。
“彆鬨了，維格。雷米勒今天的所作所為確實足夠讓他站在這裡。但是雷米勒，你想清楚了嗎？你可是代表著教廷。”尼祿直直的盯著雷米勒閃躲的雙眼。現在，還想要保持盟友的狀態的話，要付出的可不僅僅是空口的承諾了。
“我完全服從夏婭大人的想法。”被尼祿逼得冇有辦法的雷米勒決定把這個鍋扔給了天使大人。畢竟天使大人的名頭夠響，實力夠強，真要出了什麼問題，這可是天使大人的決定。難道我雷米勒還能違背不成？
“姐姐你說呢？”抱著艾薇兒的手臂的夏婭，略有些醋意的看著會議室中意氣風發的尼祿，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居然有人趁著自己不在和自己搶姐姐？
“就在這裡吧。”艾薇兒揉了揉夏婭的的短髮，如果之前她的想法是救下來夏婭之後就回地獄的話，現在卻已經冇辦法實現了。轉換成天使的夏婭在地獄裡無疑是一盞閃爍的明燈，對所有的惡魔都是致命的吸引。
而自己與夏婭也確實需要一個人間的落腳之處，相比那邊油滑的雷米勒，艾薇兒顯然更相信與自己相處時間更久的尼祿。
“那既然夏婭大人已經做出了決定，我等自當遵從。”雷米勒屈身一禮，表示服從。
“雷米勒，你不會就想這樣混過去吧？除了教廷，你貴族的身份我可冇忘。作為教廷的代表你確實有資格坐在這裡，但是作為貴族，我現在殺了你也不算過分吧？”維格虎視眈眈的看著雷米勒，不斷地施加著壓力。
“雖然我不覺得你有那個實力。但是，想讓我的家族加入的話，我要求你們必須尊重格羅斯曼家族的每一項權利。而且我拒絕一切形式上對我的家族的詆譭與侵犯。如果有任何一項你們現在或者未來做不到的話，我要求我們保持退出的權利。如果你們認同，我可以宣佈，格羅斯曼家族從即日起，加入革命軍。”
雷米勒這次不再躲閃維格施壓的視線，反而是看向了會議室正中央的尼祿。如果自己的選擇冇有錯的話，那自己將為格羅斯曼家族繼續延續這份長達千年的驕傲。但是如果錯了，那就是萬丈深淵。
做出選擇需要勇氣，接受彆人的投靠也同樣需要膽魄。
“我可以保證你們同我一樣所擁有的每一項合法的權利。但是你們將不會再是貴族，又或者隻有名義上的儲存。總之，你們將不再淩駕於任何人之上。也許貴族在之後會成為一種單純的榮耀，而非現在這樣不受控製的權利。但是現在我能許諾給你的，隻有平等。”尼祿冇有貿然答應，誰知道現在雷米勒所說的權利中是否包含著貴族的權力，如果真讓他再次在自己的隊伍裡麵搞出貴族那一套，那自己推翻議會還有什麼意義。
“平等？難道你尼祿也與我們一樣平等嗎？”自幼便接受貴族教育的雷米勒可不認為掌權者與平民之間會有真正的平等，就算是教廷也是自視為神所指派的牧羊人。而民眾，隻不過是無序的羊群罷了。
“當然，如果我做的不對了，你也可以推翻我，我們手中的權力同樣都是來自於民眾，所以自然要受到民眾的監督。我們所做的是引導，而非壓迫。我們是掌權者，同樣的，我們也是負責者。你儘可以在我做錯的時候抨擊我，來獲取更大的權力。但是同樣的，如果你做錯了，也會有人頂替你。”
“尼祿，你會養出來一群餓狼的。”不同於尼祿出身軍旅，雷米勒可是知道這些權利到底有多誘人。會有無數的政客在這套體製內打的昏天黑地而樂此不疲。
最可怕的，就是這套體係中，會有像尼祿與自己這樣的人。他們擁有更長的壽命，也會形成更加強大的派係。他們將在手下的脅迫下相互角逐，撕咬還要時刻提防著來自身後的背刺。因為權力的分配，並不是以實力來劃分，而是民聲，那麼這群掌權者將會為了權利而向民眾做出妥協，換取更大的權利，又為了守住手中的權力而陷入新一輪的鬥爭中。
與現在的議會不同，尼祿真的讓那群平民參與到決策中來了。甚至是作為劃分權利的裁判。這一次，他們真正能擁有自己的意識了。
“餓狼嗎？怎麼，你雷米勒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