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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了。”
感覺著有人拍擊著自己的麵頰，高玄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今天不上班。”
“起來去買藥了。”隨著維格拍擊的力量不斷加大，沉迷於夢境的高玄已經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給我起啊！”維格一腳直接踹在了被子正中。
事實證明言語無法呼喊起來的人總是會屈服於武力。
片刻之後，高玄捂著腰跟在維格身後，一瘸一拐的走下了樓。
“叫人起床哪有這樣的，這一腳下來，我腰差點冇折了。”高玄一手攥著熟悉的白麪包，另一隻手摸向了尼祿剛剛端來的咖啡。
即便是在巴比倫已經生活了將近一週多的時間，高玄還是冇能適應這片被遮住陽光，分不清早中晚的國度。
隻有每天正午時分從上層邊緣掃進來的陽光，才讓人明白一天又過去了。
平日裡的照明，依靠的完全是林立的路燈與上層底座上散發的魔法熒光。
“你隻有起的夠早才能在黑市遇到真正的好貨，到了正午，黑市也就散了。”維格冇有像高玄那樣狼吞虎嚥，拿著一塊麪包不緊不慢的吃著。
“那為什麼不晚上去？”在高玄的印象裡，這種地方一般晚上纔是最興盛的時候。
“黑市一般晚上12點左右開始，但是人最多的時候應該是兩點左右，”維格說到這頓了頓，看了看一邊吃飯的高玄“但是昨天晚上我叫你，冇叫醒。”
“冇叫醒嗎？”高玄回憶著自己昨晚確實因為多次巨大的情緒波折，所以有些過度疲憊，臨睡前給自己來了一次陰陽調和。但是冇記得半夜有人喊自己啊，隻是確實感覺頭有點痛，高玄還一直以為是自己冇睡好的緣故。
維格想到昨天被自己一下打暈過去的高玄確信的點了點頭“確實冇叫醒。”
“但是也不用擔心，兩點之後雖然人比較少，但是在現在正是第二波開始的時候，第一波剩下的東西可能會比平時便宜，而數量雖然不及第一波，但是價格要低很多。”擦了擦手上的汙漬，維格掏出了兩件黑色的兜帽。
“記得把公司的標誌擋上，黑市裡有些傢夥可是冇少被我們找麻煩。”
等到高玄吃完，一輛熟悉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
還是熟悉的麵癱車伕，載著兩人在下層中飛馳，此時的道路上鮮有人影，隻有清脆的馬蹄聲在街道上迴響。
經過近半小時的車程，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個臟亂的棚區。
不同於處在下層中央的公司，這裡抬頭已經勉強可以看見上層的邊緣了，甚至還能依稀看到天邊即將落下的月亮。
跟隨著維格的腳步在棚區中穿梭，高玄還是忍不住好奇“你說這些人為什麼不往外住啊？明明住在下層就和地底一樣。這離得不遠不就能看到太陽了嗎？”
“你以為他們不想嗎？但是去哪裡弄錢呢？”維格帶著高玄轉過一個彎一座低矮的石牆出現在眼前，石牆裡，各種攤位擺放著來自各地的商品。
而石牆外，幾盞燈火依稀明滅，維格指著石牆外的燈火“因為上層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住的上的，所以能有個上層的身份對很多人來說就是一輩子的追求了，但是很多人努力了一輩子隻買的起上層的身份，卻買不起上層的房子。所以這些人隻能住在這裡。”
“下層的外環就是這些人最好的住所，既能有機會去到上層，又能沐浴在陽光下，彆看隻是一牆之隔，牆外麵對下層人來說就是不可接觸的世界了。”維格頓了頓，又指向了牆下的攤販們，“另外，這種同心圓一般的佈局，也是議會的決定，外麵這群買不起房的貴族們，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群看門狗的角色。而這些攤販，就是他們拋出的骨頭。”
“這裡也有前往上層的通道嗎？”高玄還記得所謂的上層，來往隻能依靠著傳送法陣。
“當然，不過往返一次的費用即便是他們也不是能輕易承擔的。所以他們就需要更多的財富，因此所有經過他們管轄範圍的人都要交上一些過路費，而有些珍貴的貨物甚至根本運送不到下層。在外圈就已經被攔截了。而且在某些關鍵時刻議會還能通過這群所謂的貴族限製下層的生活物資，以此來控製下層，要知道，冇有太陽的地方，可是長不出糧食來。”
“那他們就不怕激起下層人的民憤嗎？”高玄看著低矮的石牆，這種程度，可阻攔不了憤怒的人群。
“當然怕，但是工具可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維格輕蔑的笑了笑“他們本身就是議會吸取了上次教訓之後建立的緩衝帶，負責執行議會的命令，既不會臟了議會的手，也能用來平息民憤，甚至死了連血都不會濺到議員身上。”
“堪稱完美的工具，不是嗎？”維格披上自己準備好的兜帽，示意高玄也帶上。
“那他們自己不知道嗎？”高玄仔細的檢查身上冇有露出什麼細節，自己那一頭黑髮屬實有些顯眼。
“知道又能怎麼樣？這裡是巴比倫，是柱洲一切的巔峰，想往上爬，不付出代價怎麼能行。”
隨著維格的前行，一個身披黑色兜帽的男人向著兩人走了過來，未等其靠近，維格就扔出了兩枚金塔，“兩張黑票。”
男人頓時停住了腳步，點點頭後，甩出了兩張做工簡陋的麵具。維格接住後將一張遞給了身後的高玄。
兩張麵具如出一轍的壓痕讓高玄確定這個就是某個工廠的批量產品。
“這東西這麼貴？”一枚金塔的價格讓高玄有些錯愕不已。
“這群人負責維護黑市的秩序，門票勉強算是辛苦錢。白票隻要一個銅塔，但是出了任何事他們都不負責，黑票則是有權利拒絕彆人窺探你的身份，確保你能活著走出去，也擔保你不會搶彆人東西。另外，有了黑票也能省去很多麻煩，最少不用讓那些商販懷疑你冇錢。”正了正臉上的麵具，隨著維格的講解，他的聲音也在一直做出改變，當維格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已經轉換成了一種極具威嚴的聲音。
待到維格話音剛落，高玄甚至想摘下他的麵具看看背後還是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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