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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變態的男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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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變態的男人2

兩年前,趙寬倒下時,程明香就在他身邊。當時,他臉色蒼白、意識全失,請醫生過來診察之後,診斷為腦血栓。程明香當時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病。

“他得了腦血栓,也就是腦部的血管塞住了。”

“救不活嗎?”

“如果情況嚴重,就會癱瘓,必須再觀察三四天才能知道結果。”

“就算救活了,也會癱瘓嗎?”程明香眼前一片黑暗。

“如果情況好轉,應該不會越來越嚴重。不過,若不特彆注意,下次再發作,後果恐怕就不堪設想了。”

“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有心臟病的人比較容易罹患這種病……太太,您先生以前是否得過什麼惡性疾病?”

程明香表示並冇有印象。於是,醫生把病患的血拿去檢查。後來,才知道是要篩檢有無梅毒反應,結果不是。

程明香在酒廊陪酒時,就與趙寬同居了。一開始,趙寬是程明香的客人,不時來店裡捧場,花錢爽快,也很敢玩。當他向程明香提出同居的要求時,程明香當下就點頭了。

他表示自己在畫廊當業務員,還說目前畫作的流通量很大,可以拿到很多傭金,而且畫廊是采取獎金製,收入非常豐厚。事實上,那時候的景氣確實不錯。然而,他們同居以後,他已不在畫廊工作,而是隻要覓得可能的買主,便跑到畫廊居中牽線,賺取幾成不等的傭金。

在畫廊跑業務之前,他曾經是某家保險公司的業務員,那期間認識了不少有能力高價收購畫作的富豪。由於他能言善道,而且纏功一流,拉保險的業績還算不錯。不過,後來因為盜用公款而丟了差事。走投無路之際,便拿著畫作向當時認識的富有客戶兜售。

他們既然已經同居,程明香就算知情也不能怎樣。起初,趙寬對程明香百般溺愛,為了把她留在身邊,拚命賣畫。因此,他們的生活並冇有陷入困頓,每個月還能存點錢。

然而,這種生活持續不到一年,趙寬又開始在外麵勾搭女人,四處玩樂,還動不動就對程明香大發脾氣。而且,他又因為這種病而倒下,今後連一毛錢的收入也冇有了。

由於賓館提供食宿,她便委托住附近的關嫂照料病後的丈夫。

隻是,趙寬對於每週纔回家一趟的程明香充滿妒意,經常在深夜時分仰望陰暗的天花板,胡亂猜想妻子在外麵做什麼,每每想到此處便幾乎要發狂。

趙寬不良於行,因此隻要程明香一休假便緊抓著她不放。趙寬因為身體不好,個性越來越乖戾。有時候程明香正在睡覺,趙寬竟然用菸頭燙她的脖頸,有時候還會揪住她的頭髮或用指甲摳抓她的肚子。隻要程明香在家,不管白天或晚上,趙寬總會索要她的身體。即便他的反應日漸遲鈍,記憶力也迅速衰退,唯獨**越來越強烈。

趙寬出言責罵程明香在外麵有男人,雖無法親眼證實,但他自己好像已經信以為真,這個妄想導致他的性情變得更暴躁、偏執。其實,這也正反映出他內心很害怕失去程明香。

某天晚上,趙寬僵直著一條胳臂說道:“其實,我跟阿關嫂並冇有發生關係。”這是他為了博取程明香的同情,故做中風狀的慣有姿勢。“你可彆胡思亂想哦。正因為那女人的腦袋有問題,照顧我倒是很方便,不過我對她的身體可冇興趣哦。”

“這種事我可冇放在心上呢。”程明香說,“我倒是很感激阿關嫂照料你的生活起居呢。要是辭掉她的話,我再也找不到比她更適合的人了。”

“我也這樣認為。所以啊,程明香,我可是乖乖聽你的,在家裡安分躺著。”

“……”

“你也想想我的狀況嘛。即使是躺在床上的病人,老婆到賓館工作一個星期冇回家,難免會抱怨幾句,對老婆吃醋是天輕地義的嘛,不是嗎?”

“我可冇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你大可放心呀!”

“我真能放心嗎?”

“當然。”

“你不會丟下我逃走吧,會一直陪著我到老死嗎?”

“你彆淨說這種喪氣話嘛。要是病情加重,到時候我還得辭掉工作回來照顧你。我不希望這樣,所以不得不工作呀,你多少也要體諒我的苦衷。”

“嗯,我……我知道了。”

趙寬這樣應道,眼眶泛淚地點點頭。但是在此之前,他總要大鬨一番。醫生說,趙寬的病需要長期休養,若冇有發作,倒是可以多活幾年。走到這種地步,程明香不可能丟下趙寬不管,倒不是因為對趙寬感情有多深,但二人的關係原來還算不錯。雖說他們同居的時候,程明香算是被趙寬半哄半騙,可她也冇下決心分手,就這樣一直糾纏不清,直到趙寬得了急病,兩人的關係就這麼拖著。

儘管如此,有時候她仍然會有墜入深淵的絕望感。在賓館忙碌了一個星期,好不容易有一天休假,回家後還要滿足趙寬的**。趙寬幾乎不可能完全康複,往後不知還能活幾年,這樣子隻會讓她浪費青春、徒增束縛。

程明香雖已三十一歲,不過她覺得自己還算年輕。賓館裡不乏有男客向她示愛,更有男客指名要她服務,在“芳仙賓館”的女服務員當中,就數她最受客人青睞了。不僅男客對她情有獨鐘,就連男服務員和廚師也頻頻向她示好,由於她在“芳仙賓館”並未表明已婚身份,可能是這個原因引發了男人對她的**,不過也不全然如此,其中也有真誠的男人。

許多客人會不禁問道:“像你長得這麼標緻,為什麼在這種地方工作?要是有興趣,我介紹你到稱心的大酒店上班。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不論到哪家酒店都很搶手。”

昨晚投宿在306客房那位男客的身影,頓時在程明香的腦海中浮現。男客的說辭雖然有點像客套話,不過她卻不那麼認為。她感覺那是對方使出的計策,隻是那番讓程明香為之心動的謎樣的話語,卻讓她聯想到對方在從事某種專門事業。

一天的休假終於結束了。

“關嫂,”程明香對女管家說,“我走啦,我先生就拜托你了。”

“嗯。太太,路上小心。”

關嫂邊用圍裙擦拭粗糙的手指邊為程明香送行。程明香從她的表情看出她與趙寬的關係並不差,而且出於受雇身份,她對趙寬應該是依言行事,眼神毫不心虛。

程明香對關嫂並冇有特彆的感情。毋寧說,她把人妻應儘的責任全部推給這個女人。她每星期得以從趙寬的束縛中逃出來喘口氣,完全拜關嫂之賜。

趙寬躺在床上一臉恨意,直盯著妻子出門的背影。

程明香搭上公交車,總覺得趙寬那懷恨的眼神依然附著在身上,那是一種混濁、充滿貪婪的眼神,那感覺就像粘在皮膚上的黏液。我得趕快逃離趙寬的掌控。306房間那位男客的建議恰巧是個轉機——如果談得順利,該怎麼處理趙寬呢?程明香逐漸朝這個方向思考了。不能說之前完全冇有類似想法,隻是從冇有這麼認真看待過,以至於最後往往無疾而終。不過,這次她卻異常認真起來了。不知不覺,她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那位男客的提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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