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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5章 衣冠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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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峽真人很快帶回訊息。陳江河提出的兩個條件全都答應了,而且並不拖泥帶水。張小樓稍稍驚訝,顯然冇想到天極宗會這麼痛快。西峽真人苦笑道:“師祖說了,就算我們不答應北冥真人提出來的條件,最後北冥真人還是會破壞傳送法陣的,對不對?”陳江河不置可否,意味深長說道:“天極宗老祖懂我。”張小樓心中略有傷感。一旦把傳送法陣破壞,那麼他們將與四大洲完全隔絕,從此失去交流。不過她同樣清楚這是最合適的做法,除非想讓北洲成為戰爭的橋頭堡,到那時候北洲將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同樣不是張小樓希望的。陳江河與西峽真人交談甚歡,離去之時笑道:“那就煩請天極宗儘快搬遷,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西峽真人,“一定一定。”與此同時。遠在中洲的天極宗新址,宗門內正在發生激烈的辯論。雙方就是否搬遷宗門前往北洲而展開辯論。反對的一方認為北洲隻是暫時的棲息地,天極宗的根還應該留在中洲,若是去了北洲的話將來恐怕無法再次崛起。而支援的一方則認為宗門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邊緣,留在中洲的結果很有可能是不好的,前往北洲可稱之為置之死地而後生。雙方都說服不了彼此,辯論僵持不下。最後天極宗老祖現身說法,敲定了最終決定——舉宗前往北洲。考慮到有部分人極為不願意,所以天極宗不對這些人進行硬性要求,不願意的人可以就地離開天極宗。從此不再是天極宗弟子。這項規定一經頒佈,宗門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雖說也有自願離開天極宗的弟子,不過占比還冇有達到百分之一,算是不錯的結果。天極宗老祖還讓宗門內的高層進行遊說,希望能夠拉攏更多的宗門與強者前往北洲,把北洲打造成堅不可破的堡壘!一切都在緊鑼密鼓進行。而陳江河則是再次前往那座孤懸海外的島嶼,他的母親正在這兒。女兒陳靈兒最先察覺到父親的到來,蹦蹦跳跳來到陳江河麵前,陳江河深深看了眼女兒,這丫頭長得越來越像她母親了。“靈兒最近修煉鬆懈了,還在金丹境界止步不前。”陳江河敲打。陳靈兒撅著嘴巴說道:“爹爹,你就知道教訓我,不是女兒不願意修煉,而是修煉實在是太過枯燥乏味,一點意思都冇有。”陳江河聞言哭笑不得。陳靈兒趁機挽住陳江河的手臂,笑嘻嘻說道:“爹爹不要生氣了,如果將來發生大戰的話,不是還有你們麼?如果你們都不在了,我一個人活著也冇有意義是不是?”“去去去,你這小丫頭怎麼淨說這種話?”陳江河笑罵。誰讓陳靈兒是他的女兒?陳靈兒趁機撒嬌,陳江河實在拿她冇有辦法,讓陳靈兒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陳江河笑得更加燦爛了,道:“嘻嘻嘻,我就知道爹爹對我最好了!是了,我這些天一直陪在祖母身邊,祖母硬是要拉著我跟她當姐妹!”陳江河扶額。心說母親也真是還冇有長大。當初她拉著江愁眠和王婧姍互稱姐妹,現在又拉著孫女兒稱姐妹,輩分全都亂了。不過也好。總比關係疏遠好得多。聊完了家長裡短,陳江河開始關心女兒的終身大事。如果陳靈兒有心上人的話,自己可要認真考察,免得把自己女兒騙了!對於陳江河而言,女兒就是掌中明珠,不能被任何人欺負。陳靈兒支支吾吾說道:“爹,您怎麼老是關心這些事情?我暫時冇有那方麵的想法呢,而且我覺得那些人都不如爹爹。”“天底下的那些個男子有幾個能比得上父親?姐姐,你如果還抱著這種想法的話,我覺得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呢。”陳鳴岐現身,說出的一番話讓陳靈兒氣得麵色漲紅,然後咬著嘴唇說道:“你小子給我閉上嘴!”陳鳴岐苦笑。其實陳江河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不是冇有人追求過陳靈兒,結果都被陳靈兒拒絕了。看著老姐挑來挑去,陳鳴岐真擔心她一輩子嫁不出去。陳江河笑著打斷二人的拌嘴,“不想嫁就不嫁,人這一輩子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快活的麼,而且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婚姻。”陳鳴岐愣了愣,而後點頭說道:“父親所言極是。”陳江河笑著對女兒說道:“靈兒,你先去看看祖母,跟她說我來了。”陳靈兒知道父親要跟弟弟談重要的事情,識趣點點頭離去,反正她的性格就是淡泊如水,不適合進行各種鬥爭。海畔隻剩下父子二人。看著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陳鳴岐,陳江河心中升起許多感慨。這就是自己的兒子。“鳴岐,你現在算是真正長大了,不容易啊。”陳江河拍拍兒子的肩膀。陳鳴岐眸光堅定,道:“我聽聞父親隻差一步就能踏入渡劫境,我距離您還有遙遠的距離呢,算不上什麼。”陳江河讓兒子彆這麼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機緣,興許隻是時候未到而已。“每個人都這麼對我說,但我覺得我這輩子真的無法追趕父親的腳步,我時常因為這件事情感到沮喪。”陳鳴岐歎息。陳鳴岐其實已經很優秀了。隻是與他的父親相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太多。父親對他來說就是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峰。陳江河能理解兒子的想法,轉而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辛苦了。我在宗門內打聽過弟子們對你的評價,都認為你是當之無愧的少宗主,這是不錯的成績。”陳鳴岐難得的露出些許羞澀。“對了,我怎麼冇有看見你弟弟還有天縱?”陳江河以為這對叔侄在海島上。結果來了之後才發現並不在。陳鳴岐表情甚是怪異。陳江河一猜就知道二人應該做了十分出格的事情,在他的追問下陳鳴岐才道出實情,原來這二人一天都閒不住,偷偷跑去無心海的北庭了。“這麼放肆?”陳江河皺眉。北庭並不是安全的地方,甚至處處都是危險。尤其是二人身份特殊,都是陳江河的後代,一旦讓北庭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挾持二人逼迫陳江河做出某種妥協。這不是陳江河願意看見的。似乎感受到陳江河的怒火,陳鳴岐忙說道:“父親,如果您要怪的話就怪我吧,是我冇有看管好他們。”陳江河深吸了口氣,怒火漸漸平息。陳鳴岐露出詫異的表情,緊接著就聽見陳江河說道:“算了,我生氣冇有什麼用,他們也該有自己的想法與人生,他們並不是我的提線木偶,不需要按照我的設想去成長。”一開始憤怒是覺得這兩個孩子讓家裡人擔心,後來冷靜下來之後陳江河發現自己對孩子們要求太嚴苛了,當初的自己何嘗不是走南闖北,哪兒危險就跑哪兒去?他們隻是繼承了自己的性格而已。要怪隻能怪自己。“跟我說說他們去北庭做什麼?”陳江河饒有興致。陳鳴岐意識到父親不是在開玩笑,於是就提起了這對叔侄去北庭的二三趣事。二人並不是常年都在北庭,而是通過某個渠道進入北庭,甚至跟那邊的人打成了一片,所以這些年來都冇有被髮現。說到後麵,陳鳴岐支支吾吾。“怎麼了?”陳江河詢問。陳鳴岐似乎難以啟齒,猶豫許久之後才說道:“父親有所不知,我這位弟弟去到北庭之後深受歡迎,據說還有不少北庭的女子想要嫁給他,其中就包括了北天王的幼女。”陳江河:“……”說來說去,最完美繼承他優點的反而是陳鳴潮?真是叫人哭笑不得。“這小子膽子真大,希望彆給我惹出大麻煩就行。”陳江河說道。“對了。”“這些年你們是否找到祖父的蹤跡?”陳鳴岐搖頭,表示冇有。陳江河眼神暗淡了些許,道:“我明白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陳鳴岐走後,陳江河深吸了口氣讓內心平靜下來,隨後走向海島上的那座木屋,那是陳知白曾經待過的地方。李采薇正坐在院子裡發呆。陳靈兒看見父親走到門口,悄無聲息離開。陳江河歎了口氣,走上前說道:“媽,我回來了。”李采薇經曆了三個呼吸時間纔回過神,目光落在陳江河身上,驚喜道:“兒啊,你可算回來了,媽媽想死你了!”但她的眼裡,分明有幾分憂傷。她並不是真正的高興。陳江河自然高興不起來,道:“媽媽,他還是冇有訊息。”李采薇目光瞬間黯淡下來,語氣隨之低沉,“唉,我們還是來晚了半步,冇能看見他最後一麵。”陳江河保持沉默。“兒啊,你說有冇有這種可能——你的父親離開海島之後誤打誤撞進入了北庭的轄區,然後被北庭抓住了?”李采薇詢問。陳江河嘴唇動了動。這應該是最壞的一種結果了。當初的陳知白冇有太強大的實力,一個普通人誤入北庭的範圍下場隻有一個。“媽媽,你不要想太多了。可能隻是時間不對,我相信他應該還活著,時機合適了我們會有再次見麵的日子。”陳江河如此安慰,李采薇泫然欲泣,低下頭說道:“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了,他一個普通人進入無心海哪還有什麼活路?終究隻是我們異想天開,一廂情願認為他還活著而已……”陳江河心臟收縮,像是被人用手揪住。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原來母親什麼都知道,隻是藏在心底不說而已。陳江河張了張嘴巴,原本打算說些話安慰李采薇,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早些認清楚事實冇什麼不好。越是期待,越是絕望。他能做的隻是輕輕拍打李采薇的後背,說道:“媽媽,如果父親真的發生意外,我相信他的在天之靈一定不願意看見您整日悶悶不樂。”斯人已逝,活著的人更重要。李采薇終於冇有忍住心中的悲傷,放聲大哭起來。陳江河不好開口安慰,任由李采薇發泄心中的悲傷情緒,如此堆積下去不是好事。哭了好一陣子,李采薇纔好了些許。頂著雙通紅的眼睛說道:“哭出來就好多了,我就不該抱有那些僥倖。”“兒啊,要不你我在這兒給你父親立一座衣冠塚吧,讓他的魂歸來兮。”陳江河不假思索,“好!”他冇有讓兒女幫忙,與李采薇找了個山頭親力親為挖出一個深坑,將陳知白留下來的東西埋了進去。並且在這兒豎起墓碑,以此紀念他。李采薇又哭了一會兒,陳江河默默跪在墳前燒紙錢。這一日過後。李采薇選擇離開海島,用她的話來說要準備開始新生活了。一個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之中。她要向前看。陳江河自然是全力支援。然而還冇等李采薇徹底走出來,陳天縱突然回到宗門,並且給陳江河帶回來了一個重磅訊息。一家人把陳天縱圍了起來,讓陳天縱有些不知所措。陳鳴岐沉聲說道:“天縱,你剛剛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陳天縱目光落在陳江河身上,支支吾吾說道:“爺爺,你能不能彆用這種眼神盯著我,讓我心底怪恐怖的。”陳江河方纔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但,聽到這個離譜的訊息,陳江河不失態纔怪。李采薇更是直接抓住陳天縱的兩個肩膀,語氣急促說道:“天縱,你是個好孩子,快把剛纔的話說一遍!”“我叔叔說了,他似乎看見了太爺爺。”陳天縱複述。霎時間。整座院子都安靜下來,落針可聞。李采薇腦袋一片空白,陳江河最先反應過來,道:“你冇有撒謊?你可知道這件事情對我們有多重要,容不得絲毫馬虎!”“是啊是啊,天縱你可不能亂說!”代雨笙說道。前些天陳江河與李采薇纔給陳知白立了衣冠塚,現在竟然傳回來他還活著的訊息。是不是太巧合?陳天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仍舊說道:“我冇有撒謊,叔叔確實是這麼說的,隻不過太爺爺已經忘記了以前發生的事情,隻覺得叔叔很眼熟。”哢嚓!陳江河確定了陳天縱冇有撒謊,拳頭一下子攥得很緊!“父親竟然還活著!而且就在北庭!”“不行,我得找個辦法去一趟北庭,把人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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