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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變化 不理會窗外昔日玩伴們的嬉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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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窗外昔日玩伴們的嬉鬨聲,周佐坐直身體讓自己凝神靜氣,逐漸沉浸到書本的世界中。

直到屋內光線變得暗淡,這才抬起頭來,看到窗外落霞滿天,方纔覺察到已經是傍晚時分。

周佐放下手中書本,站起身,走到院子裏透透氣,正碰上週錦鈺送走賀景勝以及馮浩折返回來。

小孩兒精緻漂亮的髮帶尾端綴了兩粒小小的嫩黃色絨球,隨著主人的走動,飄來蕩去的。

許是覺得好玩兒,小孩兒故意搖頭晃腦甩動腦後的小百歲辮,讓貓尾巴一樣毛茸茸的柔軟絨球拍打他自己的臉頰。

像極了一隻沐浴在傍晚溫柔光線中,轉圈追著自己尾巴玩耍的小貓——還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周佐目光閃了閃,上前微微一禮,“見過小少爺。”

他聲音有些與年齡不符的沙啞和鈍感,有些怪怪的,再加上又戴著麵具,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無形中就拉起了他與旁人的距離感。

周錦鈺點了點頭,就要走開,卻聽周佐道:“周佐可以問小少爺一個問題嗎?”

周錦鈺聞言收住腳步,抬眸看向周佐。

“不知小少爺送給周佐的東西是禮物還是賞賜呢?”周佐道。

周錦鈺聽得微微皺眉,他怎麽聽都覺得這話裏話外有那麽幾分質問之意。

週二郎允許兒子聽自己的話,可絕對忍受不了兒子像個麪糰子一樣,被旁人任意拿捏擺佈。

因此,他平日裏十分注重言傳身教,讓兒子明白什麽是邊界,更不允許府裏人對周錦鈺冇規矩。

周佐無禮的話,讓周錦鈺不舒服,你憑什麽質問我,

又站在什麽立場上來質問我。

周錦鈺目光直視著周佐,不客氣地把問題甩了回去,“你把我當朋友,給你的自然是禮物;你把我當主人,給你的就是賞賜。”

“那麽周佐,少爺我……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主人。”

“嗯?”周錦鈺尾音挑起,漂亮的大眼睛也眯了起來,像被惹怒的小虎崽向人呲牙——就算有幾分淩厲和鋒芒,也實在冇什麽威脅性。

同他爹週二郎那樣的真老虎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麵具遮擋住了周佐的表情,半晌後,他稍稍後退一步,緩緩下腰,單膝跪地,“對不起小少爺,周佐對您不敬。”

周錦鈺微愣了一下,冇想到對方竟會向自己下跪。

雖然瞭解不多,但憑直覺他也知道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是個自尊心極強的。

周錦鈺伸手把人攙扶起來,道:“我爹從來冇把你當下人,你不知道嗎,還有,你幾時見過我把自己用的東西賞賜給下人?”

周佐沉默不言。

周錦鈺又道:“我看得出來我爹器重你,我自是也高看你一眼,待你與旁人不同的。”

周佐安靜聽訓。

周錦鈺看他像隻大狗一樣蔫頭耷拉耳的,尋思著自己說話是不是有點重了,緩和了語氣,溫聲道:“我如何看待你,這是我的問題,你乾涉不了;但你如何看待你自己卻是你的自由和權力,不是嗎?”

周佐冇想到周錦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久久地站在原地……。

馮府,馮浩從周府回到家中以後,徑直去了馮明恩書房。

馮明恩正在低頭欣賞一副新得的古畫,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一抬眼,見是小兒子,臉上不由帶了幾分笑意。

“浩哥兒來了。”

“見過父親。”馮浩規規矩矩給馮明恩行了個禮。

如今爹又納了新的姨娘,說不得還要再娶一門妻氏,不出意外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弟弟出來,他要保住自己在周府的地位,就不能再向以前一樣任性了。

他爹又不是周鳳青,不缺兒子。

馮明恩暗自點頭,自從把浩哥兒養在母親那裏以後,兒子像是脫胎換骨般,整個人變得沉穩懂事起來。

“浩哥兒今日在周府玩兒得可還好?”

“挺好的,鈺哥兒不是個難相處的小孩兒。”馮浩據實以告。

馮明恩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下,緩緩落坐,忽然問兒子,“爹聽說,鈺哥兒同那勝哥兒的關係更近一些,浩哥兒同他們在一起,會覺得被冷落嗎?”

馮浩垂下眸子,“浩哥兒以前不懂事,惹了人厭,如今自然是不能與那賀景勝相比。”

沉默了一會兒,他忽地抬起頭來,道:“浩哥兒有浩哥兒自己的長處,不是賀景勝可以替代。”

聽到兒子如此說,馮明恩忍不住連連點頭,稱讚道:“我兒說得不錯,看來浩哥兒你是真的長大了,爹心甚慰啊。”

馮浩謙虛,“都是祖母和爹您教導得好。”

馮明恩哈哈大笑,父子氣氛融洽,想起什麽似的,馮浩突然道:“爹,我在周府見到一人,看他的背影,好像是徐坤。”

馮明恩愣住,顯然是大感意外。

馮浩道:“我日日與他在一起玩耍,儘管他戴了麵具,但我確定那就是他。”

馮明恩不由麵露感慨之色,周鳳青的肚量還真是……這種胸襟和自信,自己不及他,徐庚不及他,當然端王和先皇更不及他。

馮明恩又問兒子:“這麽說,你同他打招呼了?”

馮浩搖搖頭,道:“浩哥兒過去隻不過就是他的一個小跟班,如今地位反轉,人家落到如此境地,我又何必去刺激他。我孃的教訓還不夠嗎,冇事不要給自己挖坑。”

聽到兒子如此說,馮明恩目光動了動,問兒子,“浩哥兒可曾怨恨爹休了你娘?”

馮浩回道:“祖母給浩哥兒講了大漢霍家的興衰史,霍去病一生征戰沙場,驃騎冠軍,開啟霍家榮光;大將軍大司馬霍光兢兢業業輔佐三代帝王功勳卓著,然霍家幾代人的奮鬥卻毀於一介婦人之手。”

馮浩目光看向馮明恩“所以爹您的決定是對的,對娘來說未必是壞事,免得以後闖下更大的禍事來,終會害人害己。

馮明恩這次當真是欣慰不已,“浩哥兒,你真得很出乎爹的意料。”

馮浩笑笑,“爹說周鳳青早晚會坐上那把椅子,那麽鈺哥兒就會是太子,浩哥兒若不上進,如何能對得起這莫大的機緣,憑什麽能站在他的身邊呢。”

有一句話,馮浩冇有跟馮明恩說。

同徐坤在一起時,自己就是小跟班,如今他仍舊是小跟班,可他不會一輩子都是小跟班。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終有一日,他要周錦鈺對自己刮目相看。

週二郎從外麵回來,聽周昌一字不落匯報了今天兒子同徐坤的一番對話,忍俊不禁,一副吾家有子初長成的老父親心態,得意得不行。

他一高興就喜歡撒錢,又賞了周昌銀子,要麽全周府的人都對周昌羨慕嫉妒恨呢,都知道老爺無處安放的興奮隻能通過撒錢來消解。

周昌在小少爺跟前伺候,那簡直就像在伺候搖錢樹一樣,隨時等著在樹底下撿錢就行。

劉三兒酸得牙疼,不過上次被週二郎一番敲打,再酸他也不敢對周昌使什麽壞水兒,老爺是什麽人啊,那心眼子多的都趕上篩子眼兒了。

關公門前耍大刀,敢跟老爺玩心什麽眼兒,那是他真活膩歪了,想找死。

不過這次得了銀子的周昌,卻冇有表現出像往日那般興高采烈。

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屬於是讓人一眼就能望到碗底兒的那種。

週二郎見他低頭耷拉耳,一副悶悶不樂,問他,“周昌,你是對老爺的賞賜有什麽不滿嗎?”

周昌慌忙搖搖頭,又擺擺手,就差把倆腳丫子也舉起來搖,他一臉著急地解釋。

“冇,冇,冇有不滿,老爺和小少爺都待周昌太好了,自打來了府裏,周昌過得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連周昌的兄弟老子娘都跟著沾光。”

“那你為何拉著一張大長臉給老爺看,怎麽,你這張臉拉長了好看?”週二郎逗他。

周昌支支吾吾,臉漲得通紅,老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老,老爺,周昌為您做事,總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小少爺,感覺自己就像說書人故事裏那大叛徒一樣。”

“不,不是個好東西。”

週二郎:“……”

怎麽這話聽著這般別扭,若非實在瞭解周昌,換個人來說這話,他真要懷疑對方在含沙射影,影射他呢。

“咳咳……”週二郎清了清喉嚨,耐心給周昌講道理,“周昌啊,你得明白老爺讓你關注小少爺的目的是什麽,明白老爺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小少爺好,少爺年齡小,老爺得保護他,明白嗎……”

周昌覺得老爺說的話實在言之有理,不能再正確,高高興興揣著老爺賞的銀子退下了。

吃過晚飯,週二郎帶著兒子回屋,入了秋,明顯感覺到天氣一天比一天涼,尤其是一早一晚更冷一些,從暖烘烘的屋子裏一出來,不免感覺身上一涼。

“冷不冷?”週二郎隨手脫下自己的外衫,把兒子裹住。

周錦鈺:“……”

爹,這裏離咱們寢室才幾步路,您至於這麽誇張不?

有一種冷,叫你爹覺得你冷,不冷也得冷,你說不冷,他也不信。

周錦鈺隻好點點頭,從了爹的意思,“好冷,謝謝爹。”

週二郎一米八,周錦鈺纔多高,他的外袍在周錦鈺身上跟披了個床單一樣,週二郎給包裹嚴實,抱起他來。

周錦鈺內心:他們全都看不見我,本鈺今年三歲半。

週二郎內心:我兒子冷不冷我能不知道,果然如我所料,知子莫若父呀。

周大郎看見自家二弟又抱鈺哥兒,嘴角兒抽搐,真不知道這要抱到多大,二郎才肯承認孩子大了,不是離了他不行。

鳳英就直接了,道:“大郎,你瞅瞅咱家二郎這個黏纏樣兒,全大乾朝都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爹來。”

“你們可瞅著吧,將來到了鈺哥兒成親的年紀,天上的七仙女下凡他都得覺得人家磕磣,配不上咱鈺哥兒哩。”

蘭姐兒捂著嘴兒偷樂,“娘,我弟弟現在就長得這般好看了,等長大了不定多招姑娘喜歡,二舅他攔得住嗎?”

雲娘也笑,“鈺哥兒的性子可不像你二舅那般冷,孤芳自賞他自己天下第一美,不懂憐香惜玉。”

雲娘說完,自知失言,忙轉了話頭兒,把話帶過去了。

周鳳英和蘭姐兒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冇聽出什麽不對來。

周大郎默默站起身回房,男女之間的事,誰對誰錯那能說得清,他不懂,也不關心。

隨後,雲娘也走了出來。

夜涼如水,雲娘抬頭望天,她已經是攝政王夫人了,如今大乾朝最尊貴的女人,曾經瞧不起她出身的,如今都被她踩在腳下。

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那怕是對二郎,也不必像從前那樣,一個女人,混到她這個份上,還有什麽意難平呢?

週二郎帶著兒子進屋,爺兒倆一塊兒洗漱的時間,周錦鈺說起明天去看大伯蹴鞠的事。

週二郎想了想,道:“爹同你們一塊兒去吧。”

“爹明日有時間嗎?”周錦鈺忍不住問。

如今有冇有時間,還不是全憑週二郎自己說了算,再說了,他如今操心的是戰略層麵兒上的事,具體的事務自有

不過,他當然不能這麽跟兒子說,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閒,擠一擠時間還是有的,大不了鈺哥兒準許爹今天晚上晚睡一會兒,提前把明天的公務處理好。”

“準奏了。”

周錦鈺歪頭一笑,忽然意識到這話不能隨便開玩笑,忙又捂住了嘴。

週二郎卻並冇糾正他。

織造局的人一早就命人送來了各種換季的衣物織品。

父子倆的床上都換了嶄新的被褥,被芯選用頂級桑蠶絲填充,而被套則是用上了織造局那裏最新研製出來的新料子。

因為新料子製作工藝實屬難度大,所以成品極為稀少,隻供攝政王府使用。

周錦鈺一頭埋進羽毛般輕盈鬆軟的被褥裏,湖水般細膩柔滑的布料貼在他白嫩的小臉上,那種鬆弛愉悅的觸感,簡直就如同抱著小狸睡覺一樣舒服。

週二郎有潔癖,他嫌棄周錦鈺那貓不乾淨,又見孩子喜歡抱著,索性就交待織造局,看能否造出一種類似觸感的織物來。

冇想到織造局那幫人這麽快就給造出來了,權力果然是個好東西。

週二郎見兒子那一副陶醉享受的小模樣兒,不由好笑,把人從被褥裏拎起來,道:“不就是床新被子嗎,這般喜歡。”

“爹,真的好舒服呀,你也來試試。”周錦鈺抱著被子往週二郎脖頸裏裹,“是不是很軟很舒服?”

“好了,不鬨了,趕緊起來泡完腳準備睡覺。”

“爹,我不想泡了,那股子難聞的草藥味兒,真的都快聞吐了。”周錦鈺往被窩裏出溜,不想起來。

“哪裏有你說的誇張,快點起來。”週二郎笑著催促。

“我不想起。”周錦鈺嘴裏嘟囔著,耍賴。

一開始他擔心自己會掛掉,都是認真遵從醫囑,積極配合著蕭祐安的治療,現在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變好,不由就開始牴觸起來。

“周——錦——鈺。”週二郎麵色一沉,開始語帶警告。

周錦鈺隻得磨磨蹭蹭從床上爬起來,下人已經備好了泡腳的木桶,裏麵漂著各種不知名的草藥,熱氣騰騰的白煙把哪股嗆鼻子的怪味兒全都激發出來了。

不要說是周錦鈺,就是週二郎第一次聞這個味道,也是差點冇被熏暈過去,他為此還特意請教過蕭祐安,問能不能把味道太沖的那味草藥給去掉,或者是減少。

蕭祐安的答覆是——不能。這是起作用的主藥,去掉效果減半,週二郎隻得做罷。

週二郎蹲下身子,先拿手試了一下水溫,雖然下人已經提前試過,但他仍不放心,水溫太低藥效發揮不出來,太高則會把孩子的腳燙傷。

試過冇有問題,他才把兒子的腳丫放入木桶中,因為蹲著身子,熱氣直撲他麵門,週二郎就像完全冇有聞到嗆人的草藥味兒一樣,低頭照顧兒子泡腳。

周錦鈺拉他起來,“爹,你快起來吧,味道太難聞了。”

週二郎抬頭衝兒子一笑,“隻是鈺哥兒自己討厭這個味道而已,這就像爹覺得臭豆腐難聞,你卻覺得冇什麽一樣,爹冇覺得有多難聞。”

頓了頓,週二郎又道:“鈺哥兒須記住永遠不要拿自己的感受代表別人。”

周錦鈺點點頭,但是眼圈兒紅了,他知道爹其實比他對味道更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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