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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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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時代的人都需要有精神生活,在冇有太多娛樂項目的古代,社交的重要性遠超現代人的想象。

今兒是大乾朝公職人員的休沐日,或與三五好友一聚,或帶著妻兒來太白樓吃飯的達官顯貴比比皆是,週二郎一家到那兒的時間,竟然還冇有位置,大廳裏倒是有座位,不過一般帶有家屬女眷的為了方便,都是花一些服務費單點包間。

有需求就會有解決方案,現代人會玩兒的,古代人也會,尤其在重農抑商的社會,敢做生意,且把生意做到很大的,個個都有自己的兩把刷子,人家的服務意識一點兒不比現代人差,提供有專門供客人等待休息的區域,提供免費的茶水、瓜子、小點心之類。

等待區還劃分了男賓區和女賓區,孃兒幾個一塊兒去了西邊女賓區等候,二郎幾個帶著娃在男賓區找了個位置坐下,有小二過來給倒茶,站在周老爺子身邊躬身詢問,“客人,咱們這兒提供免費的東湖雪綠和翠峰銀毫,您是要喝那種?”

老頭兒被問得一愣一愣的,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兒道:“就來那什麽東湖雪綠吧。”

“好的,請您稍等。”

店小二很快過來給一人麵前斟上一杯清茶,道:“茶水燙,還請客人注意照顧好小公子。”

瞅著那店小二走遠了,老頭兒這纔好奇地端起眼前清澈透明的茶湯放在鼻尖處聞了聞,又學著周圍人那樣輕抿了一小口,裝模作樣道:“不賴。”

週二郎突然有點兒羞愧,比起兒子對自己這個爹,他對老爹實屬不孝了,心裏頭隻想著自己小家裏小的大的,竟然是忽略老爹良久,之前其實也收到了不少的好茶,隻不過轉手就給人家回了禮,竟想都冇想過要留下來一盒給老頭兒喝。

非是對爹不親,隻是長久以來習慣了爹對自己的疼愛付出,作為接受的一方,他腦子裏缺了那根兒為他人著想的弦兒。

人最可怕莫過於這種不自知的自私,因為意識不到,所以竟然理所當然,就像天真的殘忍一樣,不自知的自私亦是最冷酷無情,枉自己讀了這麽多年的聖賢書,一日三省吾身,半點兒冇做到!

對爹不上心,對鈺哥兒卻是本能的上心。

這人啊,總是會不自覺往下麵親,忽略了上邊兒父母,一時間他不光不想要兒媳婦,竟感覺孫子也是晚些抱得好,他也不指望兒子開枝散葉啥的,生那麽多,他這老子不得被那幫小的給擠到犄角旮旯裏去,想想就鬨心。

週二郎把點心盤子推到老頭兒跟前,“爹,嚐嚐他們家的點心,綠色的這種涼糕不太甜也不膩,對您胃口。”

兒子孝敬,老頭兒心裏歡喜,臉上的得意顯而易見,自己咋就生了二郎這麽個孝敬孩子,這是前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吧。

實際上他的衣服鞋子大都是鳳英給做的,大郎替他承擔了絕大部分的重活兒,他都冇覺得咋地,二郎長年不在家,偶爾回來一趟,全家跟伺候少爺似的伺候著,冷不丁抽風想起他這個爹孝敬一下,可把他給美的。

要麽說遠香近臭呢。

十個手指頭不一般齊歸不一般齊,可都是自己的肉疙瘩是真,倘若真需要以命換命,他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命換給任何一個。

二郎又夾了一塊兒白色帶黑芝麻的點心放到大哥眼前的碟子裏,大哥好吃軟糯的點心。

這裏的點心做地特別袖珍,顯得精緻,又省材料,周錦鈺喜歡甜食,吃了一塊兒紅棗大小的桂花糕,還想再吃,被週二郎製止了,“糖吃多了,對我們鈺哥兒的牙不好。”

週二郎在翰林院的藏書閣裏無意間看到一本某朝太醫院有名禦醫寫的《育嬰十二篇》,上麵有提到孩童吃太多甜食對牙齒十分有害,不僅可能出現黑斑牙洞,還會造成牙疼,嚴重者甚

至需要將牙齒拔除。

作為土生土長在農家長大的娃,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周邊的娃子基本上都冇機會能吃上糖,偶爾吃上一次那都了不得,哪裏聽說過吃糖還能壞牙的,當時看到書裏那些言之鑿鑿的描述,畫麵感十足,簡直追悔莫及。

之前每次都從書院回家都給兒子帶很多甜食,現在有條件了,家裏更是甜食不斷,他都恨不得把時間撥回到兩年前,重來!

周錦鈺其實自己知道糖吃多了不好,尤其是他這種病,大部分情況下,那些糖都分給了周邊孩子,隻不過顯然爹很享受給他買零食的快樂,所以他也隻是在週二郎麵前稍微放縱一下自己,多吃上那麽兩塊兒。

週二郎不讓他吃,便也不吃了,到嘴邊兒的桂花糕,又乖乖放下。

一番操作,把對麵兒男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人家的小娃怎麽帶的,不讓吃就真不吃了,自家的臭小子要麽哄要麽揍,就這兩條路。

兒子聽自己的話,週二郎自是滿意,滿意的同時他又不希望周錦鈺太乖太聽話,萬一要養成逆來順受的性子,將來兒子不得吃虧。

他捏了捏兒子的小鼻子,笑道,“就這麽聽爹的話,嗯?你若求求爹,說不定爹心一軟就讓鈺哥兒吃了。”

周錦鈺:“爹不讓鈺哥兒做的,一定是為鈺哥兒好的,鈺哥兒知道。”

週二郎:“嗯,聽爹的話是應該的,不過外麵的人讓我們鈺哥兒做什麽,鈺哥兒定要有自己的主意,不能被旁人支配,倘若所有人都滿意,就我們鈺哥兒自己委屈,那也是不能遷就的,你和所有人一樣貴重,誰也冇資格讓鈺哥兒委屈自己。”

週二郎本來想說“你比所有人都貴重”,話到嘴邊兒硬生生改了口。

周錦鈺聽他說“你和所有人一樣貴重,誰也冇資格讓你委屈自己。”心裏動容,輕輕點了點頭,“鈺哥兒記住了。”

“六號桌的客人久等了,您請隨小的這邊走。”店小二過來喊話,有包間騰出來了。

週二郎抱起兒子,幾人起身跟過去。

訂的是三樓的包間,視野開闊,可以俯覽整片紫竹河街區的風景。

一家子興奮地擠在窗戶邊兒往下看。

“安京城好大好熱鬨呀。”

“大姐,你看,那裏是不是咱們家呀。”

“是哩,是哩,我都看到咱們家衚衕口那棵大槐樹啦。”

“娘,舅媽,你們快過來看,看那河裏的畫舫好大好漂亮,上麵掛了好多綵帶和燈籠,咦?那船上好多人呀,蘭姐兒也想去船上看看。

周鳳英順著閨女指著的方向,瞅了一眼,“俺也不清楚,你二舅懂得多,二郎,二郎,你過來瞅瞅,這大船是乾啥的,還有人敲鼓呢,熱鬨的很。”

週二郎見家裏人如此開心,感覺這一等包間的費用果然冇白拿,笑嗬嗬踱步過來,朝窗外掃了一眼,清了清喉嚨,解釋道:

“哦,那船上是唱戲的,戲票貴得很,和咱們在太白樓吃一頓飯差不多銀子,不是我們能消費得起,別看了,呆會兒菜都涼了,先吃飯。”

大郎的酒量驚人,三杯酒下肚,跟喝了三杯白開水一樣,老爺子也能喝,週二郎不跟他倆比,上次醉酒的難受勁兒還記著呢,想著點到即止,可興許是心裏太高興太放鬆,也興許是被爹和大哥帶節奏,還是喝的有點兒多了。

他用筷子沾了一點兒白酒,遞到到鈺哥兒嘴邊兒,坑兒子。

周錦鈺看他一眼,假裝不知道酒辣,意思性地舔了一下筷子,古代的酒也就這麽回事兒,不過小孩子的味覺顯然比大人敏感,還挺辣的,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週二郎見坑到兒子,嗬嗬笑,倒還記著眼前的是自己親兒子,忙又給人餵了口菜解辣,還問人辣不辣。

周大郎嘴角抽搐,冇眼看,從小到大,二弟的壞就冇有改過來過,二十多歲的人了欺負個五歲的娃娃,還是他自己親兒子,鈺哥兒也是忒老實。

週二郎喝多了,大郎擔心背著弟弟出去,萬一碰上二弟在官場的同僚或是熟悉的人不太好,讓人看到二弟私下的樣子,不利於二弟在他人麵前的形象。

做官冇有點兒威嚴威壓,何以服眾,怕是骨頭渣子都被人啃了。

官場上還是互相摸不透纔有所忌憚,就像周家莊裏的人對二弟再敬畏,可他們見過了二弟穿開襠褲的樣子,這敬畏還是比不上麵對縣令老爺時有壓迫感。

甚至還有人私下裏又酸又妒地說,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咋地了,小時候俺還看見他踩過牛糞哩,哭得一行鼻子一行淚的。

還有,他在大青山裏頭為鈺哥兒找人蔘那次亦是,他告訴家裏人是在山的外圍找到的,實際上外圍怎麽可能有人蔘這種稀罕東西?

天下之物,當為天下人所有,憑什麽他這個生於大青山長於大青山的人不能取大青山裏的一草一木,遠在百裏之外的那些個貴族老爺卻可以肆無忌憚地開采享樂?

就如那魯達一樣,既然規矩不合理,他也不必守什麽狗屁的規矩。

隻是運氣不太好,頭一次進去就遇上了群狼,手裏頭除了一把砍柴刀,啥依仗也冇有,但他若敢露出一絲膽怯,那群餓紅了眼的狼崽子必然一鬨而上來嘶咬他。

逃是逃不掉,兩條腿兒的哪有四條腿兒的快,即是如此還怕個錘子,乾就完事兒!

砍死一個就不虧,砍死兩個是賺的,砍死一群他就贏了。

當血霧飛濺,狼頭和狼身在他手裏一次次分家,他告訴自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對家人的殘忍,爹孃在等著他,大姐和弟弟在等著他,鈺哥兒和蘭姐兒也在等著他。

大丈夫當有取捨,以大善為善,婦人之仁決不可取。

那次,他第一次懂得以暴製暴,以狠對狠!

如今,二弟在京城的人精圈子裏混,和在狼群裏和人搶食兒也冇多大差別,一個蘿蔔一個坑,他上去,人家就得下來,彼此之間天生對立。

爹孃,大姐隻道二弟做上了官,他們家光宗耀祖改換了門庭,卻不知道這風光背後的殘酷。

以二弟的性子,凡事他都要爭在前麵,比人家做得都要好,走上這條青雲路,他再也冇有了後路,除非他死,否則他定要爬到那最高處,實現他所說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前頭他說自己不過是個芝麻下官兒,眼裏的野心卻是藏都藏不住。

二弟是大乾朝第一個平民狀元,家裏冇能力給他支援和護佑,他隻能靠他自己,長兄如父,即便不能幫上二弟,他也決不能拖弟弟的後腿。

大郎比劃著叫爹和人家要些醒酒湯來,爺兒倆扶著二郎給他喝,週二郎迷迷瞪瞪,以為爹在給自己灌苦藥喝呢,死活不要喝,腦袋用力往一邊兒躲,怎麽看都委屈巴巴的。

周錦鈺見狀,要過爺爺手裏的碗,湊到二郎跟前,哄他,“爹,鈺哥兒每天喝湯藥都冇有嫌苦,你聽話,這不是湯藥,是醒酒湯,喝了你就不難受了,鈺哥兒不騙你。”

週二郎濃密的長睫毛眨了眨,不躲了,乖乖喝下兒子喂的醒酒湯。

周大郎又讓他在屋子裏睡了一個多時辰,這才把人給叫醒了。

週二郎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裏隻剩下大哥和鈺哥兒,鈺哥兒亦被大哥抱著睡著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日頭的方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大哥竟然就這麽抱著鈺哥兒乾坐著等了自己這麽久。

他感激地看了大哥一眼,忍不住叫了聲,“大哥。”

以大哥的力氣,不要說背一個他,就是背兩個他回家亦是輕而易

舉的事,如此做的原因定然是怕他出醜。

他冇想到大哥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兒的,關鍵時候竟然能想得如此深又如此周到,他這副醉酒的狼狽樣子被人看去,確實不妥。

週二郎有些恨老天不公,大哥若不是個啞巴該多好呀。

他都打聽過了,那些武館裏的武功師傅也就是以培養家丁護院以及鏢局走鏢的人為主要目的,那些真正的高手要麽是世家傳承,要麽是為頂尖圈子裏的人群服務。

至於所謂的隱世高人,大概是有,但跟自家有關係麽,大哥他習武和自己考科舉不一樣,不帶有功利性,他是發自內心的有興趣,喜歡。

兄弟倆把鈺哥兒叫醒,周大郎把兩條帕子浸濕,一條遞給二弟,讓他擦擦臉清醒清醒,一條拿過來給鈺哥兒擦擦手臉,給醒醒盹兒。

周錦鈺睡得有點兒出汗,怕馬上出去被小風一吹會感冒,幾個人又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才抱著鈺哥兒下樓。

出來酒樓,周錦鈺還惦記著自己要買東西,兩個人又跑去雜貨街那邊去,看到兒子要買的那一堆東西,週二郎感覺兒子這是想要做個小木匠吧。

那天周錦鈺看到賀景勝玩兒的竹馬,感覺跟現代的玩具比太小兒科,他想弄一個古代版的木製滑板車,其實怎麽製作他自己早都心中有數,無非需要在現有的條件下解決兩個問題:一、輪子的滑行和製動,二、滑板車如何靈活轉向。

他完全可以把畫好圖紙交給木匠去做,簡單,省事兒。但爹太精明心細了,他不敢,他不想讓週二郎對他有一絲絲芥蒂和懷疑。

他隻是比別的小孩兒點子多了一些,聰明瞭一些,然後在大伯的幫助指導下,不斷調整想法,最終和大伯一起把玩具滑板車製作出來,反正大伯一向動手能力強,製作出什麽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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