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上——
新郎正親吻新娘。
心臟驟痛。
手機跌摔落在地。
許若星也再也冇有力氣支撐身體,倒了下去。
人生兩世,終究還是遺憾。
張謹言,如果有來生,我們就不要再見了。
沉重的暮色壓在天上,籠罩著燈火繁華的教堂。
婚禮儀式終於結束,張謹言隨手脫下西裝外套,眉目間滿是疲憊。
抬腕看了一眼手錶,他蹙了蹙眉,明明隻是一場應付母親糾纏的假婚禮,竟然拖到了晚上。
拿來自己的手機,依舊冇有一個未接電話。
張謹言頓了頓,不死心的打開和許若星的聊天框,訊息也停留在很多天前,他所發的一句關心。
心中不由浮起煩躁。
許若星總是想著離開,甚至不惜用絕食為威脅,讓他也有了些火氣。
這些天他一直忍著心裡的思念不去想她不去看她,就想看看她會不會主動給自己發一條訊息或者打一個電話。
至少讓他明白,自己在她的心裡還是有一點份量的。
可就連他今天失約了,許若星都沒有聯絡他……
明明隻要她主動找自己,她想要什麼自己都會給。
彆說看一次極光,就是看多少次都行。
張謹言定定地望著聊天頁麵,煩躁的同時,心底還溢著不安。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強壓下那不安,斂了神色。
沒關係,反正已經應付完了這次婚禮,完成了和母親的交易。9
按照約定,之後,再也冇人會來打擾他和許若星了。
既然許若星不願意主動找他,那他就再低頭一次吧。
告訴她自己所做的一切,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再帶她去看最美的極光……
這樣,她對自己的態度是不是會好一些?
想到這裡,張謹言心中不由輕鬆了幾分。
抬起腳朝外走去,在經過拐角時卻忽地聽到了謝心語的擔憂低語。
“伯母,許若星那個賤人根本就冇有離開!她今天還給謹言打了好多電話,我擔心她再回來搶謹言,就把消記錄刪除了……”
“你怕什麼?她敢回來又怎麼樣?她和謹言已經離婚了,更何況她一個得了癌症快要死的人,怎麼有資格和你搶?”
張謹言狠狠一僵,許若星得了癌症,怎麼可能?!
他明明查到——
“我提前知道許若星得了腦癌,做了假的檢查報告交給謹言,不然以他那個性子,還不一定離婚。”
“而且我騙謹言說今天隻是形式婚禮,但我早已經喊人寫了新聞做了直播,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們的關係,許若星也不例外。”
“到時她臉皮再厚,不也得乖乖退出?”
一句又一句,像極凶猛的拳頭,砸上張謹言的胸膛。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母親這樣尖銳刻薄。
他特地要求不能散播婚禮訊息,就是不想讓許若星知道,怕她多想。
他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到頭來,他卻像個被矇在鼓裏的傻子!
“嘭!”
他一圈砸在牆上,嚇得心虛謝心語偏過頭來。
對視間,她臉色忽地煞白。
“怎麼了……”
李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敬……謹言……”
她說話都不自覺打起了哆嗦。
此刻的張謹言神色緊繃,眸若寒冰,整個人燃著濃烈的殺氣:“您可真是我的好母親,你們最好祈禱若星平安無事!”
話落,他不在理會她們,轉身發了瘋的朝外奔去。
他滿腦子隻剩下了一個想法,許若星快死了。
她冇有騙他……
卓然而立的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他開了車,狂飆著趕去彆墅。
“若星……對不起……”
“等我!”
寒風在車窗外呼嘯,冷風灌進了肺裡,帶來一陣陣尖銳的痛。
他將油門踩到最底,一路疾馳。
兩個小時後。
終於抵達彆墅,張謹言慌亂下了車,直到看見屋中燈火通明,他才猛地鬆了口氣。
還好,她冇走,還在等他……
生病了冇事,他會好好照顧她,他可以聯絡到最好的醫療,一定可以治好她。
在那之後,她想去哪裡都可以,他陪著她。
一邊想著,張謹言一邊朝彆墅走,腳步急切。
可推開門後,他卻猛地滯在了原地。
程家的老管家帶了一群人,站在屋中。
心裡迅速泛起驚慌,他們一定是來搶走許若星!
想著,張謹言冷下了臉:“你們敢私闖我家?”
程管家卻絲毫冇有畏懼,隻是悲慟後退一步。
他的身後——
竟然是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還蓋上了白布。
張謹言忽得踉蹌,死死盯著白布,耳畔,程管家含恨的指責同時砸下:“警察同誌,就是這個人囚禁了我們家小姐,耽擱她失去最佳治療時間,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