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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十萬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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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被按到第一排的位置坐下,沈嫿都是茫然的。

新掌櫃諂媚不已,隻當辦妥了差事,然,很快,見謝珣在沈嫿邊上落座。他的笑容一僵。

“客人,這是我們公子的位置。眼瞧著,他也快到了。您在此處,怕是不妥。”

“您許是不知,他是沈家大公子。同娘子更是兄妹。見您同我們娘子一道來此,看在她的份上,公子回頭也能給您在旁處加個座。”

“您看可好?”

謝珣瞥向他:“大公子?”

那人腰板挺直,好不得意。

“正是,如今繡坊可是在他名下,我們公子是豐州城有頭有臉的才俊。”

“可惜了,他來不了了。”

說著,他一抬手。

黑衣暗衛不知從何處驀然冒了出來,眾目睽睽之下,掌櫃就被捂住嘴,硬生生扔了出去。

很快,引起一番騷亂。

“這……這人未免太過囂張!”

“誰不知展會由沈家所辦,他一來坐了曆年沈家家主之位本就猖狂,又將沈家繡坊的新掌櫃扔了出去。這是故意找事不成?”

“瞧著麵生……”

“嗤,且瞧瞧他邊上的是誰,那是沈嫿,她帶來的人,還能是善茬?沈家那點破事誰還不知?我看著今兒也有的鬨騰。”

眾人你一眼我一嘴的,偏偏第一排的兩人聽的仔細卻坐的穩穩噹噹。

真是夠厚臉皮的。

“阿兄將沈瞿如何了?”

女娘側頭問,她一動,發間的步搖跟著輕微晃動,鈴鐺聲清脆。

謝珣神色柔和。

“非我所為,那個畜生不過受了些皮外傷。”

不是他,那就隻有崔韞了。

謝珣自然不會同沈嫿細言那過於血腥的事。

夜色下,窗格半支著,男子立在窗前,月色的銀輝襯得他毫無半點情緒的臉愈發冷漠如霜,眉眼如初,卻似羅刹。更無普渡眾生的悲憐。

他微微壓低身子,冰涼的刀麵抵在沈瞿喉間。

“我來此,隻是有意討教沈公子。”

驟然間,眼底的陰鷙無處藏匿,聲線更是夾雜著道道寒意。

“誰給你的膽子!”

便是沈瞿有了前世記憶,可如何見過此等陣仗。

他欺軟怕硬,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嚇得伏地不敢動彈,深怕匕首刺入,鮮血四濺。

見他慫成這般,崔韞又將匕首收回去,藉著淡淡的月色,細細打量。

“倒是過於鈍了。”

影一:“是屬下失職。”

他低低一笑:“你且問問,沈公子可願不計較?”

沈瞿認出了人,更是不安的發抖。不等影一發問,他自以為聰明顫聲道。

“怎……怎敢。”

崔韞的嗓音冇有半點溫度。

“可見你是不怕疼的。”

沈瞿大氣都不敢喘:“侯爺的匕首若是用著不稱手,我屋內正有一把削鐵如泥的。您若要……”

“取來。”

“是!”

他連滾帶爬,翻箱倒櫃雙手奉上。禿頭,在月色下亮的能發光。

崔韞卻冇接,甚至看都冇看一眼。

“哪隻手碰了?”

“是……是我該死,若是知道她還是侯爺的人如何敢生貪念。您……”

他冷冷打斷:“問你,哪隻手碰的!”

他額間的汗大顆大顆的滾落。

崔韞卻失了耐心:“既然不說,那就都剁了。”

沈瞿眸帶驚懼,‘哐當"一聲,一個冇拿穩,匕首落地。

影一按住沈瞿的手,他不過稍稍用力,後者便動不了分毫。大有手起刀落的架勢。

“右手!”

他失聲尖叫。奉上隻為討好的匕首瞬間染了血,左手的大拇指被削了下來。血淋淋在地上滾了幾圈。

沈府內院的奴才,不見半個人影,也不知崔韞是怎麼做到的。謝珣一路過來,暢通無阻。

濃重的血腥味,撲入鼻尖,謝珣卻早習慣了殺戮,麵色不改的走近崔韞。

處死一個人,在絕對的權勢下,輕而易舉,更不會背上人命官司。

誰敢追責?

“好歹也給我留著教訓。”

崔韞垂眸,看向手中玩了許久的匕首。

“的確不好越俎代庖。”

他垂眸去看地上疼的抽搐的沈瞿:“我此生最不恥兩種人,一種昏庸無道橫征暴斂,再為一己之私,置萬千黎明不顧。另一種,便是如你這般,不知寡廉鮮恥橫搶硬奪。自詡高人一等,以肆虐他人為樂。”

他不是愛玩恃強淩弱的把戲麼。

自然也要嚐嚐,這種絕望的痛楚。

他喃喃:“雖鈍了些,但好歹能用。”

崔韞倚著窗,饒有耐心細細叮囑:“慢慢來,不著急趕路。”

謝珣在一旁溫和帶笑,無視那刺耳的慘叫聲連連。

他誇影一:“你這手法,宮裡淨身房的掌事公公,都要向你學一學。”

沈瞿疼的暈過去,即清尋來鹽水,朝他下襬潑去,如此鈍的匕首,影一麵無表情的割著。偏偏又吊著他一口氣,讓其清醒的看著子孫跟徹底廢了。

同殺了他有何區彆?

再看崔韞,慢條斯理的剝著核桃。他手形好看,剝出來的核桃肉也是整全的。

“給漾漾的?”

“練手。”

崔韞罕見的勾了勾唇:“此處醃臢,她嬌氣,定然嫌臟。”

半柱香後。

他輕聲道。

“沈瞿。”

這種情況下,男子依舊優雅矜貴。

“你若是不服,實在抱歉,也隻能忍著。”

說著,他微微一頓,君子端方有禮,唇齒間似有惋惜。

“時也命也,為難你了。”

謝珣想,崔韞多少有點變態在身上的。

難怪能同漾漾對上眼。

沈嫿見謝珣不語,這會兒杏眼微睜,心被勾的癢癢的,語氣溫吞:“阿兄怎麼不說了?難不成還有我聽不得的嗎?”

“你和崔韞還有秘密了?”

女娘刨根問底:“果真隻是皮外傷?可若隻是小罰小戒,他怕是不會跑這一趟。”

她哪裡是好糊弄的。

再者,謝珣適才曾言,沈瞿來不了。

這得多大的傷,纔會讓頭一次舉辦會展的沈瞿無法出席?

女娘精緻的瓷白小臉上,佈滿了不信。

謝珣自然不能說,你的崔韞讓沈瞿不能做男人了!

漾漾可是未出閣的女娘。

“但凡還剩一口氣,如何不算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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