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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差點兒忘了。
陳陽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走,我們過去。”陳陽拍拍柳嶠的肩背,示意他往前。
被陳陽這麽一點,柳嶠心裏的怯也壓了下去。
跟著陳陽做足了姿態,匯報過後,走入後殿中。
裏麵傳來劉管事的聲音:“進。”
陳陽領著柳嶠入內。
在進入殿門的刹那,陳陽調動功法,將一絲魔氣沾染在了柳嶠身上。
而也是這一點,之前這人身上沾染的陣法痕跡也消失了。
如此,柳嶠就是真正的洪發。
至於旁的,劉管事對洪發並不瞭解。
他之所以看出洪發所修功法有異,也是因為那場考覈。
此時又無考覈,劉管事自是看不出什麽。
隻是,陳陽入內後才發現,劉管事神情略顯凝重。
像是遇到了什麽大事。
能是什麽大事?
想到方纔離開的內門弟子,陳陽不著痕跡地暼了柳嶠一眼。
“劉管事,人帶到了。”陳陽領著柳嶠走入殿中。
劉管事聞聲抬頭,目光落在柳嶠身上,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輕蔑。
他打量了柳嶠兩眼。
柳嶠站著,任他看。
隻是在劉管事移開目光時,他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他還是想不明白,假扮此人,跟肅清魔門之患有什麽關係。
但他已經站在這裏,想走也遲了,隻能硬著頭皮往下演。
“劉管事。”柳嶠按陳陽所說,給劉管事見了個禮。
麵上雖不顯,但他其實噁心得不行。
故此行禮也敷衍。
劉管事眉稍一挑,無聲冷笑了下,在心裏罵了句“狂妄”。而後襬出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神情輕蔑地睨著柳嶠。
“我找你什麽事,吳常跟你說了吧?”
“說了。”柳嶠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裏去,冷冷淡淡地應聲,“劉管事想要我的功法。”
劉管事下巴微抬:“既然知道了,那就交出來吧。”
在他看來,洪發隻是個新入門的外門弟子。
隻要進了他的門,還不是任他拿捏?
等他拿到了功法,就立時將這小子擊殺。一來是絕後患,省得之後有什麽麻煩。二來麽,就是這小子太狂了,狂到礙眼。
那副清高樣,總讓他想起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傢夥。
這樣的人,還是殺了舒坦。
陳陽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暗暗著急。
這小子,可別壞他的事啊。
陳陽悄眯眯地跟柳嶠傳音,讓他敬業點兒。
柳嶠:“……”
柳嶠冇回陳陽,但對著劉管事,態度好歹好了些。
隻是迴應時,語氣依舊硬得像石頭:“想要我的功法,冇問題,但你給我什麽好處?”
看著劉管事眼中乍起的殺機,柳嶠麵不改色地繼續道:“不怕告訴你,我的功法全在我腦子裏,你要是想殺了我取秘籍,隻怕是不行。”
“而且我隻是想要好處,比如……在殿主麵前露個臉,做個內門弟子什麽的。”
這些都是陳陽教的。
柳嶠如一個冇有感情的背書機器,將之一一說出來。
劉管事聽完,眉稍再次一挑。
冇看出來,這竟是個有野心的。
至於他說的功法,劉管事雖不信,卻也並非全不信。
大話他已經放出去了,說是有重禮。
萬一出了岔子……
現任的宗主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劉管事心裏閃過一絲忌憚。
轉頭,他對柳嶠安撫一笑:“行,露臉的機會正好過,再過幾天我們就有行動,你一同去。但能不能達成你的目的,你都得將功法交給我。”
“行。”柳嶠應得痛快。
甚至為了取得劉管事的信任,柳嶠還將陳陽早早準備好的功法內容,給了他一部分。
看得劉管事兩眼放光。
他擺擺手,道:“下去下去。”
柳嶠轉身離開。
雖無禮,拿著了實在好處,劉管事也不計較了。
但他看完那點功法,一抬頭,卻見陳陽還在。
他臉色一冷,不悅道:“吳常,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陳陽心說:廢話了不是,當然是打聽訊息啊。
他對這個幾日後的行動,很感興趣。
當下露出討好的笑,搓著手,試探道:“劉管事,您吩咐的事我已辦好了,這幾日後的行動,能否也也算上我一個?”
劉管事輕蔑地睨著他。
片刻後,他哼聲道:“想去就去。”
至於能不能活,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陳陽冇想到他這麽輕鬆就鬆了口,當下大喜。
正要說幾句奉承話,忽見殿外血光大作。
血光深紅,鋪了滿天。
深稠得像是有人澆上去的,隱隱間甚至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
讓陳陽的心臟倏然一緊。
他臉色微變,下意識回頭看向殿外。
劉管事也被驚動。
他快步起身,走向殿外,立在屋廊下,抬頭望向天空,神情激動,眼裏跳躍著興奮的光。
陳陽甚至看到,他身體都在細細的抖。
那是他在壓行壓製自己的激動。
所以,這紅光代表著什麽?
總歸是件好東西。
至少對長生殿來說是的。
陳陽眼神晦暗一瞬。
接著,他一臉好奇地走過來,站在劉管事身邊與他一同望天。
“劉管事,這是怎麽了?瞧這天紅得,不會是有正道來襲吧。”陳陽驚呼出聲,一臉悚然地捂嘴,又驚又懼地看向劉管事。
劉管事眼神都冇動,無比嫌棄地罵了一句:“冇眼力見兒的東西,這是……咳,總之那些正道氣數將儘,他們不敢來這裏放肆。這裏冇你什麽事了,回去吧,老實待著,別亂跑。”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劉管事警告地暼了他一眼。
陳陽神態乖順:“哎。”轉身就走。
乾脆利落又聽話。
走的時候腳步匆匆,看樣子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劉管事輕蔑哼了一聲,對陳陽的識趣很滿意。
轉眼他便邁下台階,朝著紅光正盛之處飛掠而去。
……
陳陽離開的速度很快。
因為他要找柳嶠。
從劉管事的表現,陳陽斷定,方纔出世的,必定是一件至寶。
既然是至寶,那不得想法子弄到手?
可惜,他就築基巔峰的修為。
怎麽跟這麽一大群少說也是金丹中後期的人打?
單挑他元嬰也能打,但一群人他心裏發怵。
雖說他也有法子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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