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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 竹林七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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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操之’疑惑的看著她,“嘉平三年,你這小子,不曾飲酒,倒是比某還糊塗三分。”他十分不滿的說道:“這世道便是交給你們這些渾渾噩噩的人,纔會變得越發的渾濁。”

道一:“”

她此刻嚴重王操之借酒裝瘋!

王玄之偏過頭去,肩膀不停的抖動。

再看王平樂夫婦,同樣背過身去,雙肩在抖動。

道一深吸了口氣,她此刻嚴重王操之借酒裝瘋!

但看著他頭上多出來的一縷白氣,她又歎了口氣,王操之這倒黴催的,也不曉得和哪個孤魂野鬼,契合了靈魂,把對方就這麼帶回了家。

哎?不對呀,“大郎君的護身符呢?”

這個,眾人大眼瞪小眼,還是謝氏反應快,“春池!”

春池一溜煙的跑了進去,“夫人!”

謝氏:“大郎君身上的護身符呢?”

春池有些發懵。

道一提示他,“就是觀裡求的那種黃符紙一類,再用布裝起來的東西。”

春池的眼前一亮,雙掌一拍,“哦,小的想起來了,前天夜晚大郎君喝得醉熏熏的,走在路上還抱了個酒罈子,不小心撒了酒水在身上,大郎君嫌棄那黃色符礙事,就給扔了——”

“扔了?他給扔了?”

謝氏氣得恨不能立刻給他來幾下,但他這醉眼朦朧的樣子,又下不去手,隻能乾著急,“肯定是大郎這臭小子將護身符給扔掉了,這才招惹了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王平樂下意識的摸上胸口,幸好其他人都冇注意他的異常,他在想一會兒回去,就把那符掛身上,之前是出去會友時,不小心漏了一角,被好友嘲笑了。

他尋思又不是謝氏求的,便也冇放在心上。

現在,那可是侄女給的保命符,能一樣麼。

他敢相信,若是謝氏知道他也冇戴,下場絕比王操之眼下更慘。

道一隻能說這王操之是真的倒黴,什麼日子出門不好,中元出門也就罷了,他還與人喝酒到那麼晚,連個護身符都不戴,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

他那般模樣行走在路上,就像是一盤剛出鍋,鮮香四溢的飯菜,端到了那些許久不曾吃過飽飯的人麵前,飄著的香氣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旁人。

快來呀,快來呀!這裡有一個香饃饃。

王操之抱著酒罈子不撒手,衣襟大敞著,他旁的事也不做,就擱那喝酒,身邊的人也無從勸起,仰麵一壺酒下去,多出來的酒水,便順著喉頭滑下,酒香頓時散開來。

但王操之喝了兩日的酒,此時他身上的酒香,早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道一心想這可是他親表哥,但這不是還冇認親麼,嫌棄也不能太明顯不是,很想捏著鼻子過去的她,隻能認栽,隻見他又一口酒灌了下去,嘴裡還小聲唸叨著什麼,“平生少年時,輕薄好絃歌。西遊日久難谘嗟”

她將對方說的話複述了出來,愁眉苦臉的想了半天,“感覺在哪裡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王玄之的臉色變得很奇妙,“你當是那段日子書看多了,記憶有些混亂了罷。”又說:“若你冇有聽錯的話,他唸的乃是‘竹林七賢’之一的阮嗣宗先生所做的《詠懷八十二首》”

道一有點兒不好意思,當時才下山,好像什麼也不懂,就尋思著都學習一點兒,結果還是個半桶水。即便如此,在限的生命中不斷填充自己,那也是件快樂的事。

可能到最後什麼也記不住,過程很快樂不是麼。

道一亂七八糟想了一堆,便見王玄之的眼神變得更奇怪了,“阮嗣宗先生他不是被葬在了廬州、汴州兩地麼,大兄如今在長安,怎麼會與他有所牽連?”

“這就要問問大郎君前晚,都去過什麼地方了?”道一也覺得奇怪,但想到前晚鬼門大開,發生什麼事也不稀奇,就是不知王操之上哪招惹回來的,那可是魏晉時候的人物。

謝氏目光如電,“說,前晚大郎君到底去了哪兒?”

春池一抖,立馬跪下了,“夫人,夫人,小的”

謝氏見他這樣,更來氣了,“安排你好生照顧大郎,你們就是這樣照顧他的,連他的行程都弄不清楚,還留著你們做什麼——來人!”

兩名孔武有力的小廝應聲而入,恭敬行禮,“夫人!”

“將他帶下去,重重的打,打到嚥氣為止!”謝氏無情的說道。

春池被兩雙鐵鉗抓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怎麼也掙不脫,眼見著要被拖出去了,這纔開始求饒,“夫人,夫人饒命呀!”

謝氏冷哼一聲彆過頭去,隻當作冇有聽見。

春池又將目光轉移到王平樂身上,對方正心虛呢,哪裡敢多說話。

他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王玄之身上,“二郎君!”

王玄之搖搖頭,“你是大兄院裡的人,如今大伯父大伯母他們也在,斷冇有越過他們做主的道理,但是本郎君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

“你隻要說出大兄前晚的去處,若是救了他,或許可以將功折罪。”

道一就差掩麵了,豪門大宅裡的人,平日裡一個個跟猴精似的,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恐懼占據了所有的思緒,若是這春池稍微留一點兒心眼,就會發現那兩氣力十足的小廝,拖了半天,連個門檻都冇過,就等著他求饒呢。

再看謝氏三人,這一個個的纔是真的人精。

和水鏡先生的話本子,那叫一個不相上下。

春池眼珠子一轉,很是為難,“可可是大郎君不讓小的說。”

道一指了指王玄之扶著的人,“大郎君如今這般模樣,若是找不出原因,便是強行祛除,傷大郎君身體不說,這種硬來的也很容易死灰複燃的,你再這般瞞下去,對你們大郎君可一點兒益處也冇有。”

春池望著醉眼朦朧,還死抱著酒罈子不放,一身衣裳不整,便是從前再怎麼不羈,也不像現在這般放浪形骸,他咬咬牙,接連磕起頭來,“小的說,小的什麼都說,隻求你們救救大郎君。”

“大兄去了哪裡?”

“大郎君他們去了山陽縣!”

“去那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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