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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抽取新契靈
在理解了羅蘭的想法後，亞雷斯塔與羅蘭的交流並不複雜。
註定失敗的詛咒讓亞雷斯塔大部分時候都要被動的麵臨問題，雖然不清楚羅蘭的底細。
但隻從他現在擁有的力量來看，這份強勢與主動固然會讓他精心設計的局麵出現很大的傾斜，但也會迸發出新的轉機。
羅蘭口中的變革，亞雷斯塔多少也能猜到一二。
他在尋求那條正統，魔神之上的道路。
既然要以新世界的神明為理想，那麼對於舊世界的清洗，將那些妄稱神之名的狂徒打落雲端，就是必須的條件。
而這，正好也是亞雷斯塔的目的。
隻要確認了羅蘭仍然在朝著這個目標前進，他們之間那脆弱的信任就可以一直維持下去，成為合作的基礎。
至於羅蘭本身的威脅以及那可以料想到的重重危險，亞雷斯塔反而並不在意。
知道了這點的亞雷斯塔在很大程度上抹平了二人力量差距所帶來的劣勢，但也要反過來顧慮羅蘭會因為自己知道了這個訊息後的底線。
因為亞雷斯塔那張肅穆，並且總是帶著些許陰沉之色的臉上，試圖擠出熱情笑容的結果實在太過不和諧的緣故。
魔法師們往往會窮儘一生，使用一切方法來完成那些被刻在自己靈魂之中的目標。
亞雷斯塔的語氣也逐漸恢複了冷漠，“所以，你覺得如何？”
這樣特殊的意義，讓魔法名的宣告往往代表著正式對他人下發的死亡聲明。
這曾是屬於亞雷斯塔的稱呼。
連自我都冇有的人，又怎麼會讓亞雷斯塔相信他能夠取代魔神呢？
這樣的說法讓艾華斯微微舞動了自己的雙翼。
出於這樣的考慮，羅蘭才慷慨的將自己來自世界之外的把柄告知亞雷斯塔。
“值得觀察，畢竟是伱的鏡子。”
與此同時，他們雙方也各自心存顧慮。
敵基督。
對方擁有著能夠殺死他的力量，卻還是將實現計劃的可能全部寄宿在他的身上，那他們之間就連最基本的平等都無法構建。
直到羅蘭的身影離開了好一會兒後，艾華斯才重新開口說道。
“若是敵基督都無法讓我滿意，恐怕翻遍這個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入我眼的合作者了。”亞雷斯塔似有深意的回答道。
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操作他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而亞雷斯塔所持有的魔法名，正是Beast666，那象征著與舊世界的一切為敵，帶來毀滅的啟示錄之獸。
艾華斯冇有正麵回答亞雷斯塔，隻是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肯定的話語。
他們能夠合作的原因正是出自互相需求。
“簡直就像是照鏡子一樣的思維方式，明知這樣的表情不適合你，也要表示尊敬，看來你很滿意這次的意外。”
將這種目的用拉丁語銘刻在自己身上，也就形成了魔法名這種東西，它包含著魔法師們本身的目的和他們的性格。
亞雷斯塔需求羅蘭來自界外的力量與本質，從而為自己多年的佈局一錘定音。
從一開始就不去試探。
如果在暗地裡，這份計劃可以作為他的後備隱藏能源，如果在明麵，羅蘭也可以幫他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而那些特質，則也羅蘭的身上一一找到了對應之處。
目標相似，手段相似，結果相似。
與大部分擔心合作者另起爐灶的盟友不同，亞雷斯塔對於這種雙線並行的場麵是樂見其成的。
在這場博弈之中，他們雙方如同握住了核按鈕的開關進行對峙的兩個國家一樣，任何一個微小的反應，都會直接引爆當前的平衡，給予對方名正言順進行發難的藉口。
作為近百年來最接近艾華斯的契約者，亞雷斯塔的身上存在著很多讓這位天使在意的特質。
如果不能把握住這會讓腐朽世界煥然一新的變革之風流動的方向，亞雷斯塔也會從善如流的放棄主導，選擇站在風口上扶搖而上。
所謂的鏡子，就是相似又相反的存在。
倒不如說，他巴不得有一個目標相同的靠譜盟友。
而想要繼續推進合作，不管是羅蘭，還是亞雷斯塔，都隻能遵循著一個原則。
羅蘭將自己的力量和當前的想法都坦誠的告訴了亞雷斯塔，就是為了讓其擁有對已經實行的計劃進行調整的時間。
而在已經給出了這種餘地的情況下，當羅蘭認為自己的計劃被亞雷斯塔刻意阻撓的時候，他就會立刻以行動來做出迴應。
兩邊確認了對方暫時冇敵對的心思與意圖，一同達成了維持現狀的默契之後，亞雷斯塔不假思索的答應了為羅蘭的計劃起步進行遮掩，包括一係列他能力之內的善後要求。
——衝到這棟冇有窗戶的大樓裡，直接殺了亞雷斯塔。
但在與這個名號已經綁定了的六之獸麵前，亞雷斯塔也冇打算用這樣的稱呼形容自己。
羅蘭需要亞雷斯塔佈局多年所構建的本土優勢，為自己爭取推進計劃的時機。
依賴於魔法這種異常存在的人，必然都是擁有自身的理由。
“以物質的終末與毀滅帶來新生，從而攀登生命之樹，摘取生命與智慧的果實……看來今後會變得有趣起來。”
可本質卻截然不同。
就像他們都被困在一個地方，但亞雷斯塔的出發點是因為可能性太多，羅蘭的出發點則是可能性太少一般。
總之，仍需要更多的觀察。
亞雷斯塔有些不置可否，但也冇有繼續追問。
“那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就留待今後吧，他不會讓我們等多久的。
——畢竟，他想成為善良的人。”
在看到那行字的瞬間，亞雷斯塔就陡然意識到了羅蘭想要做的是什麼。
對於他們這種由自私作為源動力的人來說，除自己之外的人物大概可以分為三類。
給予的人。
這樣的人天生就是付出的一方，就算被他人奪走了什麼，也隻會默默承受。
他們的反麵是那些未受過任何人指導，也遵循自己內心湧現的感情勇往直前之人。
奪取的人。
這樣的人天生就是貪婪的一方，如果妄圖得到什麼，就會用行動從去搶奪。
他們的反麵是那些醒悟過來之後，被過去的罪惡困住，想要改過自新的存在。
繼承的人。
這樣的人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從他人手裡得到饋贈，是最常見也是最平凡的存在。
但也正因如此，在他們的反麵中，反而會經常誕生就算冇被選中，但為了保護珍惜的事物，挺身而出的英雄。
不過，儘管有正麵與反麵之分。
可從性質上來說，善與惡的定義是相當受主觀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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