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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科雯】一顆簡單的心
  4. 滅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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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外暴雨仍舊滂沱,萬家燈火被雨簾模糊成朦朧的光斑;她腋下的花束因著受了風雨,正於萼片尾端結出淚珠般的水滴,又滾落去瓷磚地麵上;他將手撐在欄杆上看雨,嘴唇邊的火星一閃一閃,遽然綻開,又迅速熄滅。

然後他聞聲回過頭來。

陽台上冇有開燈,一片晦暗。隻有隔著玻璃從客廳揚出的堂堂燈火,在反光中將她的碎髮與衣料毛絮染上一層鉑色的廓。

走近了,她的臉從灰暗裡浮現出來。張繼科纔看到劉詩雯幾乎是在對他怒目而視,胸腔也在不住起伏,像是在隱忍著某種快要爆發的情緒,甚至連下頜都連帶著不受控地輕顫。

他剛纔和周雨喝了些啤酒,此刻腦中還有些微醺。他睜了睜眼睛,目光下視,瞄到她夾在腋下的花,笑起來:“你跟他約完會了?這花倒挺漂亮的。”

四個小時前。

張繼科帶著周雨出去吃飯,好巧不巧,就從劉詩雯和裴先生就餐的西餐廳邊經過。即使隔著玻璃幕牆,即使馬路上車來車往,即使他隻是隨意地往窗外瞥了就那麼一眼。

他一眼就看見她了,因為那是她最喜歡的一條裙子,他都知道的。

如果這是從前,他就會走進這家餐廳,哪怕帶不走她,也要在她目能所及之處露個麵,她要呆上多久他就跟著呆上多久。

誌在必得,胸有成竹,有恃無恐,她到底會和他走。

但這一次和從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尤其是在他看清她對麵坐著的那個男人的時候——是上次得了腸胃炎還要陪著喝咖啡的那個。

他咬起牙來:劉詩雯兒,這是有多中意啊?

一種前所未有的倉皇正從心底漲起潮來,淹過他的腳背,再淹向他的脖頸,直至滅頂。

一個人如若變了心,變了就是變了,絕冇有什麼絕處逢生的餘地。尤其是像劉詩雯這種人。

在那之前的整整兩天,劉詩雯對他資訊不回,電話不接,在球館也避開一切能讓他近身的機會。她防他防得密不透風,他才終於知道那令他耿耿於懷的,她在12年倫敦奧運會之後的那種躲避,竟然已經是她軟了心腸的結果。他也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個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抽身而去的人,他對此束手無策,不敢妄動,否則鬼知道什麼事會讓他們本就脆弱的聯絡全盤崩潰。

可他還是,不能甘心,不能死心。直到聽見她說,她不能來,她有事兒。

最後一點火星也被澆熄下去,他知道這段感情已經無可挽回地走上了絕路,劊子手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也是他自己。

都是他自己。

劉詩雯被他提醒,望了一眼花束,又望回來,兩個人四目相對。他用一種濕漉漉的,幾類受了傷的眼光盯著她,盯得她更加怒從心起。

她吞嚥一下,捏住花束的包裝紙將它扯出來,連手指都在輕顫,把它舉到他眼前,問他:“你也覺得好看,是吧?”

張繼科眨了眨眼睛,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看見那花迎麵向他摔過來,花束底下紮結的保水袋登時破裂,嘩啦啦全傾在他衣服上。然後又感覺到她狠狠推了他一下,她幾乎是怒不可遏:“看彆人為你緊張你覺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啊?!張繼科?!”

他冇躲,還順勢摟抱住她的腰,全然不顧那些拳打腳踢還在繼續落到他身上,他說:“是,尤其那個人是你的話。”

她狠狠掙出來把他推遠,又給了他一腳:“你他媽就是王八蛋!”

他卻甚至在笑,甚至還往她身前迎:“這你不是也早就知道了嗎?”

周雨在客廳聽見陽台驚天動地一陣響趕過來的時候近乎呆鈍住,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上前拉架:“彆打了彆打了!雯姐彆打了!”

場麵一時非常混亂,打人的,捱打的,拉架的,身體都並不大好。劉詩雯在這一刻力氣變得出奇之大,周雨甚至都快要攔不住她:“雯姐彆打了!是,是我的主意——”

她卻仍然盯著他,幾乎是目眥儘裂:“是你的主意,不也是他默許的嗎——”

“讓她打。”

張繼科伸手就要彆開攔在他們中間的周雨,周雨在此刻已經無奈到了極致:“科哥……”

劉詩雯反手拉住了周雨的手臂,指著張繼科:“你看他,啊?你看看他——”

話到最後已經冇有辦法說完整,因為她捂住了臉,慢慢蹲下去,肩膀顫起來,終於嗚嗚哭出聲,“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就為了這麼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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