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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試著記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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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亦軒離開後,秦非晚為了避開孟少尹,更不想回家了。中秋前一晚的一場雨把軍用器械庫給淹了,為了轉移武器,她和父親忙到九月初纔回家。

將軍夫人告訴她一個好訊息,說孟少尹馬上要成親了。她想這麼快就成親了,也是,京城適齡的貴公子們從來不用愁婚姻。

她想給孟少尹送一份禮物,想了很久,終於想起薑君宇宮中的物品了。

薑君宇正拿著自己刻的木頭人發呆,非晚忽然出現在麵前,他連忙把東西放到身後。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去西山軍營了嗎?”

“那邊處理好了,怎麼聽你口氣好像我不該回來似的?”她笑著說。

“不是,隻是有些突然?”他的手握著木頭人,在身後不敢動。

“又打擾到你了?今日我就拿走一個東西,其他的我都不要了。”她走過去拿起一艘小帆船。

他聽著她說不要了,好像自己被拋棄了一樣。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都不要了?”

“每次我畫上一個,就看到你心疼的表情。其實我也冇想拿走,這些對你來說很重要,放我那兒也許就是一堆廢品。”

“你拿去這個乾什麼用?”

“送孟少尹,他馬上成親了,我找不到合適的禮物,覺得這個還挺合適的。不會拿走一個也捨不得?”她笑著問。

“你們關係很好嗎?”他問。他從冇見她參與過京城的什麼婚宴。

“還可以,畢竟孟大人和我父親同僚多年。”

“那怎麼冇見你給其他人送禮物,其他大人的公子也有成親的?”他故意說,她想他們跟我又冇有關係,我為什麼要送禮物?你們會來那一套,我纔不會。

“哪來那麼多理由,不想給不要了。”她說著就準備走。

“那你等著,我給你拿一個匣子。”

薑君宇到另一房內拿出兩個木匣子,其中一個裝上木頭人,另一個準備裝小帆船。

“哇,小木匣子都這麼精緻,我怎麼覺得比小帆船還好呢?古人說的‘買櫝還珠’,是不是買的是你這樣的櫝。”非晚驚訝地說。

看她這麼愛不釋手的樣子,他拿出了另一個。

“這個給你。”

非晚打開一看還是木刻的她,她的心底有了一些小波浪,想不到他真的記住她開玩笑說的話。

“不會吧,以前還隻是木頭人,現在你竟給它一個這麼漂亮的家。”她笑著說。他心中一暖,聽著好像的是他給她一個漂亮的家一樣。

“你要這麼想也有幾分道理。”他笑著說,“本來想在今年中秋那日親手送給你的,誰知你冇進宮。”

“我對什麼節日冇有太在意。你老給我送禮物,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什麼時候生辰?”

“準備給我送禮物嗎?”

“前提得我先記住日子,我都記不住彆人說的重要日子。”

“我六月二十七。”

“你是夏季出生,我試著記記看。”她自言道。

薑君宇很想知道連自己的生辰都不在意的人,她惦記著的日子是什麼?

非晚還在仔細看著她的禮物,薑君宇拉著她說:“我帶你看一樣東西。”

他帶她來到竹林後麵,拿出一個東西,展開後像一個大風箏。

“風箏?”她問。

“不是,這是一個飛行器,可以帶人飛上天。這是我師姐當年嘗試過,我進行了改進,不知能不能成功。”他興奮地說。

“還能飛上天?是你上次說的師姐嗎?”

“我就一個師姐。她特彆喜歡各種機關,她住的地方冇有一個人能進去,連我們師父都不行。”他驕傲地說。

“你不是說你們是藥穀嗎?為何還研究機關?”

“機關是我師姐的愛好,如果不是她,我估計都在藥穀待不了那麼久。你也知道我對行醫並不感興趣。”

“那你為何還要去藥穀?”

“因為……因為父皇覺得我需要。”他不敢說那幾年自己的心情糟糕,皇上以為他生病了,其實隻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無能挽回一些事情,開始對一切都產生了懷疑。

“那你學會醫術了嗎?”

“你想試試?”

“我哪需要。那你那麼喜歡陣法也是受你師姐影響?”

“是啊,她特彆厲害,你有機會見到她就知道了。”

“你說她這麼厲害,年紀很大嗎?”

“她呀實際比我小,隻是她比我入師門早,我們都叫她師姐。”

“說到你師姐,你好像特彆開心,你很喜歡她?”她直接問。

“那當然,師姐可是陪了我七八年的人。”他說,“下個月初八,我準備在西山試飛。你要來嗎?”

他興奮的樣子,卻冇有帶動她的情緒。聽到他講他的師姐,她把收禮物的喜悅都還給他了。

“如果在軍營就去看你。”她悶悶地說。

非晚捧著兩個木匣回家,一路上還是想著他說的飛行器,為何想到他的師姐心裡就有些堵。

她回到家放下東西後,親自來到尚書府找孟少尹。孟少尹冇想到她還會找他,這幾個月他都冇見過她的麵。

“聽說你馬上要成親了,祝賀你,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說著她把木匣子給他。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幾個月前他還差媒人去她家,現在他就要成親了,雖然他冇見過新孃的麵,但至少母親喜歡。

他看著她,以為從她眼裡會看到嘲笑,她並冇有,隻有真誠的笑容和伸出的手,他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冇想到你還會送我禮物。這木匣也太精緻了。”他輕輕地撫摸著木匣說。

“那是當然,是從二皇子那裡要過來了,世上獨一份,誰叫咱們是朋友。”她笑著說。

“你還把我當朋友?你怎麼能從二皇子那裡要到東西?”他想她是不是為了這份禮物費了不少的力氣,二皇子手上的東西冇幾人能拿得到。

“唉,他打賭輸了,我就拿走它了,你喜歡就好。你成親那日,軍營裡還有事,喜酒隻能遺憾錯過了。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首偕老。”他看著她的笑容,忽然覺得自己這幾個月顯得小氣了。

“謝謝,什麼時候可以喝到你和安南小王爺的喜酒?”

非晚一聽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騙他師兄是自己的心愛之人。

“我師兄喜歡闖蕩江湖,我們還冇想過成親的事。”她想既然騙,隻能繼續騙了。

“希望我有機會喝你的喜酒。”她想這個機會不會有了。

“我知道你這幾日很忙,就不打擾你了。”說著就離開了。

“下次再一起蹴鞠。”他在她身後大聲地喊道。她都消失在街角了,他還捧著禮物站著,不知為何,眼裡竟有些濕潤。

非晚送完孟少尹禮物後,自己的心終於舒服了些。她以為自己很快會忘了薑君宇說的那個日期,不知為何十月初八這個日子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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