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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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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鄉義軍軍陣後豎起一個個望杆車,車頂平台上的觀察手將純德山上明軍的重炮位置一一標註下來,繪成圖紙裝進小竹筒中,直接從車上扔下,等在下麵的傳令兵收好竹筒送去給各個炮隊的隊長,再有隊長根據圖紙調整重炮、反製純德山上的官軍重炮。

武鄉義軍的重炮使用的是一種新式炮架,是黃崖洞兵工廠裡的老匠炮匠根據吳成對記憶中林則徐發明的“四輪樞機磨盤炮架”的描述而琢磨出來的炮架,炮車乃是四輪木車,便於騾馬拖拽火炮快速機動,也便於火炮轉移更換炮位,炮車下置磨盤,火炮可三百六十度旋轉,炮口可上可下,需要之時,隻需將粗木杆插入炮身木孔中旋轉,再調整好角度,就能迅速轟擊不同的目標。

這些新式炮車如今還在試用之中,隻生產了第一批用來裝備重炮,如今正好大發神威,武鄉義軍的炮隊迅速調整完畢,隨著一聲刺耳的哨響,十餘門重炮一齊轟鳴,十餘發沉重的鐵彈朝著純德山上的一個官軍炮位飛撲而去。

那個炮位上的官軍炮手很明顯都是些缺乏訓練的菜鳥,隻知道盲目的清膛放炮,聽到炮彈呼嘯破空的聲響,也分辨不出這些炮彈是衝著他們而來的,等炮彈轟至眼前清晰可見,再想要躲,卻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十餘門重炮照顧一個官軍炮位,總有一兩發炮彈射進炮位之中,落在地上便亂彈亂跳起來,炮位中的官軍炮手根本來不及躲避,頓時便是血肉橫飛,連火炮的炮架都被炮彈撞散了架,橫飛的木屑如同風暴一般射向四麵八方,有的官軍炮手當場就被取走了性命,有的則半張臉都被木屑插滿,捂著流血不止的臉滾倒在地,不停的哀嚎慘叫著。

餘下的官軍炮手如熱水灌入螞蟻窩一般慌忙逃跑,而武鄉義軍的重炮對他們已經失去了興趣,在觀察手的引導下調整角度和方向,又是一輪震天動地的齊射,炮彈飛撲向另一門官軍重炮。

那一隊官軍重炮的炮手明顯經驗豐富不少,見武鄉義軍的火炮轉向過來,不顧督戰的小旗揮舞的皮鞭,紛紛抱頭鼠竄,那督戰的小旗是個步隊小旗官,不像這些炮手這般經驗豐富,但他也不是傻子,見炮手們紛紛逃跑,意識到不好,武鄉義軍的炮聲一響,他也拋下炮位轉身就逃。

隻可惜他的運氣實在糟糕,一發沉重的鐵彈射偏,飛過炮位砸在炮位後的地上,彈跳起來正好撞中那名小旗官的左臂,讓他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旋撲倒在地,等反應過來,左臂隻剩下白森森的骨頭和殘留的赤紅碎肉,那小旗官又驚又疼,抱著左臂慘叫不止。

這是這輪齊射唯一的人員殺傷,但炮位上的火炮被炮彈撞毀,即便這個炮位的官軍炮手都活了下來,無炮可用的他們甚至還不如能衝能打的步卒有用。

吳成滿意的點點頭,如今這個時代正是冷熱兵器交替的時代,火炮的重要性越來越大,甚至可以直接決定一場戰役的勝敗,吳成在炮隊建設上也花了不少心思,武鄉義軍的炮隊炮手由俘虜投誠的官軍炮手和學堂學員組成,每日都要放炮訓練、總結經驗,為了讓武鄉義軍能有充足的炮彈支撐他們訓練,吳成花了大筆大筆的金銀采買,炮彈采買至今還是武鄉義軍的采買大頭之一。

這支小小的炮隊是武鄉義軍最寶貴的種子之一,等日後樊城軍校擴大之後,他們將帶著曆次作戰和訓練中積累的經驗做為教官,為武鄉義軍培養出源源不斷的職業炮手。

但他的對手卻完全不同,楊正芳是員宿將,但他之前一直是在對付西南的叛軍,即便是鬨得最凶的奢安之亂,叛軍手裡也冇什麼重炮,因此楊正芳對於重炮的運用和防炮避炮毫無經驗,純德山的官軍炮隊完全冇有火力偵察的意識,麵對武鄉義軍炮隊的火力偵察,立刻就把自己的位置暴露乾淨,讓武鄉義軍的觀察手能夠從容的標定他們的位置、引導炮隊覆蓋射擊。

純德山上的炮位也構築了護牆,但官軍對重炮的威力冇什麼清晰的認識,這些土木築成的護牆麵對輕炮小炮足夠了,但麵對紅夷大炮的炮彈,卻根本擋不了幾發,坍塌的護牆反倒把自家火炮的射擊角度給堵死,官軍的重炮還在使用固定炮架,改換角度和移動起來也極為不便,炮位裡的官軍炮手見護牆都被轟塌,哪還有心思留在炮位上作戰?往往就一逃了之。

純德山上的官軍重炮很快就被壓製住,緊接著刺耳的哨聲接連響起,重新組陣的武鄉義軍盾車陣緩緩向前,掩護著盾車後的武鄉義軍戰士將壕溝和炮位向純德山蔓延,一架架中型火炮拖進壕溝中,再牽引至新挖掘出來的炮位中,配合著後方的重炮對純德山狂轟亂炸。

純德山上的守軍反擊得很快,山上亮起一片片火光,各式中型火炮和輕炮小炮紛紛開火,一瞬間純德山上便是白霧一片、轟鳴聲不斷,彷彿守軍要用這持續不停的雷霆之聲為自己壯膽。

武鄉義軍的觀察手已經將目標轉向那些中型火炮,依舊是標定位置引導重炮炮隊覆蓋射擊,官軍的中型火炮相比重炮移動起來要靈活得多,武鄉義軍的重炮殺傷效果並不理想,但隨著越來越多中型火炮進入炮位,武鄉義軍的火力密度越來越高,官軍的中型火炮也損失慘重。

與此同時,武鄉義軍的盾車陣已經一步步逼近了官軍的山腳陣地,環繞純德山的木柵土牆工事後爆發出一陣陣銃響和輕炮的轟鳴,但這些輕炮和火門銃噴湧的散射炮子和鉛彈打在盾車上,如同潑水砸牆,除了撞出一些劈裡啪啦的響聲之外毫無作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盾車不斷逼近,蜘蛛網一般的壕溝不斷蔓延而來。

吳成微微一笑,看向純德山的山頂:“官軍被壓製成這樣,正好拿這純德山試試新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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