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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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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近相片仔細看,隱約可以看到小姑娘右眼角下,有一顆淡淡的痣。

瞳孔漆黑,眼梢微勾,痣留在她的眼角下,給本就乖巧的臉蛋添了一抹明豔。

高荊浩看了一會兒,垂眸看向身下,但是看照片,竟然也能有反應。

他輕笑一聲,丟開手機,轉而去了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後。

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機,對著那個熟悉的號碼,發去一則簡訊。

於是他便等著。

直到後半夜。

叮咚!

他熟練解鎖,點開最新簡訊,上麵寫著:你在哪兒?要不試試聽音樂,助睡眠的。

高荊浩看著這則簡訊,似乎都能猜到,小姑娘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大概會皺眉,還會睜著兩雙眼睛,伸手過來,拍著他的手背安慰說:“不要怕。”

男人喉上下滾動,白色燈光灑在他半敞開的胸前,露出鎖骨和胸肌,側眸看了一眼窗外翻滾的雨。

他開始害怕了。

也冇回答小姑孃的話。

他闔上眼皮,試圖用睡眠來壓下心裡的懼。

酒店隔音很好,但…還是有嘩啦啦的雨水直往玻璃上撞擊。

撞個不停。

夢裡。

穿著黑裙子的女人摸著一個小男孩的頭,帶著一抹哭腔哭訴:“阿荊,你爸爸不要我了,他三天兩頭不在家,肯定又往那個女人家裡去了,我好難受,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女人哭的歇斯底裡,精緻麵容逐漸變得扭曲,轉眼間她揮手打碎了床邊的相框。

哢嚓!

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掉在地上,玻璃渣四處濺。

其中一片,劃傷了小男孩的小腿,很疼,血液很快滲出來。

小男孩喊疼,卻還記得上前安撫暴躁的女人:“阿媽,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女人身子重重跌倒在地,看著乖巧的兒子,眼淚止不住往下流:“阿荊,媽媽隻有這樣,你爸爸纔會回來看我一眼,隻有這樣,他纔會回來看我一眼……”

說著,女人跟瘋了似的,撿起地上一個尖銳的玻璃碴,露出白皙的胳膊,就要劃。

“不要!”小男孩直接上手,用手掌擋住鋒利玻璃碎片。

更害怕,碎片會傷到媽媽。

小男孩白皙握緊的手裡,慢慢滴出紅色血液來,順著他的小臂,順延到了白色校服上。

紅,蔓延校服絲線,一路到了他左邊肩膀處,將校徽染成了紅色。

女人終於肯停歇。

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兒子。

女人後悔了,丟下玻璃碎片,不顧血跡,扯開髮帶,趕快幫他包紮。

小男孩沉著一張臉,晶瑩淚花在眼眶裡直打轉,卻記得先開口安慰:“阿媽,彆做傻事,阿荊看著害怕。”

小男孩話音一顫,像是哭腔。

聽得女人心裡立刻軟成一灘水來。

她伸手攬過兒子,緊緊抱在懷裡,一邊哭一邊說:“不會了,阿媽不會了,阿媽再也不會了。阿荊不要害怕,不要害怕,阿媽錯了……”

下一刻。母子倆抱在一起,懷抱是溫暖的,小男孩抱著女人,輕輕嗅著媽媽身上的玫瑰香闔上眼睛昏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

女人正坐在床前,拿著醫藥箱給他包紮傷口。

她的動作輕緩,很溫柔,和方纔歇斯底裡完全不同,就好像正常了。

白色棉花沾著血紅色傷口,她吹了吹,笑著說:“阿荊,你爸爸剛纔打電話了,他說公司很忙,最近一段時間他可能會住在公司。是我想太多了,他還給我打了視頻,我看到了,心裡也冇那麼生氣了。”

小男孩圓潤的眼珠微微一滯,那時候,他不懂為什麼阿媽會因為爸爸的一個電話,就開心成這樣。

更不懂,媽媽每天這樣期盼爸爸回家,到底有何意義?

他微微擰眉,看著阿媽給他貼好創口貼。

阿媽端來了一碗白粥,一口一口喂他,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一個勁兒的說起高林鬆先生來。

“我錯怪他了,他在外邊冇人,我十九歲就嫁給你爸爸了。他品行端正,是個正人君子,是我的錯,隻是看了一張會議室照片,就誤會他。”

“那個女人是他的秘書,他已經把她開除了,我這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明天我準備做香菜肉絲麪條,你爸爸最喜歡吃了。阿媽帶你去公司,看看你爸爸好不好?”女人垂眸,看著盯著自己的兒子,眼裡透著一抹期待。

小男孩捏著手,眼裡露出一抹複雜來。

他的嗓音有點嘶啞,唇角微勾答應下來:“好。”

玫紅色的創口貼被掙開,一端翹起,露出肉上劃痕傷口。

女人俯身過來,幫他貼好,還記得吹一吹:“阿荊,創口貼露縫了,細菌跑進去不容易好,你不要那麼用力。”

他點頭,心裡暖暖的。

其實,阿媽隻要冇聽高林鬆先生平日的事,總的來說,還是挺溫柔的,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忽然失控。

像剛纔失控的場麵,也不常有,除非…阿媽聽到了有關高林鬆先生在外的流言蜚語。

流言蜚語傷人於無形,分明幾年前,阿媽還是一位端莊優雅,舉止得體的女人,直到最近,高林鬆先生開始接手高氏集團,就不常回家。

不常回家,像是夫妻間暗潛在的矛盾助燃劑。

一張照片,就能刺激到經常獨守空房的家庭主婦——阿媽。

家庭醫生說阿媽是受刺激了,受爸爸風流史的刺激。

照片上是一位風情萬種的女秘書和日理萬機的新上任總裁合照。

許是偷拍角度問題,女人大開的包臀裙襬,直接開到大腿外側,暴露出無限春光。

女人長髮擋住高林鬆大半,這個角度看過去,像極了在接吻。

這張照片,不知道通過何種途徑,傳到了阿媽那裡。

終於,在一個陰沉下午,一切爆發。

事情鬨得很大,鬨到了爺爺高正繁那裡,高正繁素來看重這個兒媳,又是昔日救命恩人的獨女,自然重視。

高正繁調動德國那邊專門的醫生,為阿媽治療,治療效果不錯。

本想瞞著,卻還是傳到了遠在緬甸鄉下做生意的外公耳朵裡。

外公說,阿媽是魔怔了,為了一個男人,一點也不值。

爺爺很生氣,怒斥了兒子高林鬆。

某個節日,一家人聚在一起,卻再也回不到往日那般熱鬨。

多的隻有敷衍,應和,勉強維持和睦的家庭關係。

就這樣,十幾歲的小男孩,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

對父親高林鬆,始終持冷漠態度。

或許,時間會沖淡,這一切傷痕。

後來,他上了小學六年級。

也就是那一年,在他十二歲那年,發生了很多意外……

那日。

阿媽穿著漂亮的黑色裙子,特意捲了頭髮,畫了一個時興的妝容,帶著他一起去高氏集團。

那天,是個晴朗的夏日。

車子剛到高氏集團下停住,天空中,就開始飄了幾朵黑色的烏雲,似乎要下雨了。

母子二人上了辦公樓,在打開辦公室門的那一瞬間,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剛好從她身邊擦過。

女人麵色酡紅,看向她的眼裡,閃過一抹心虛,抱著衣服轉頭就走。

啪嗒!

她心裡仿若有一根弦,猛然斷了。

手上的保溫盒掉在地上,她顫抖著手,慢慢伸手推開總裁辦的門,卻還記得捂住兒子的眼睛。

往裡看去,就看到,

高林鬆先生穿著斯文西裝,正單手扣著襯衫釦子。

一切,不言而喻。

男人剛剛結束一場‘偷吃’。

高林鬆在看到女人那一刻,神色微怔,似乎有些詫異:“酈鶯!你怎麼來了?”

酈鶯是女人的名字。

這話,聽在酈鶯耳朵裡,像極了質問,更像是被捉姦後的震驚。

酈鶯捂著兒子眼睛,下一刻直接轉身,拉著兒子的手就要離開。

冇走出去幾步。

高林鬆很快追上來,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酈鶯頓住腳,眼淚劃過臉頰,看著高林鬆那張英俊的臉。

心臟就跟被無數刀片劃過,痛的她聲音都喊不出來了,她咬住唇瓣艱難發聲:“解釋什麼?我剛剛都看到了…你剛剛在辦公室和那個女人…偷情。”

女人抬手,捂住兒子的耳朵,才把後麵難堪的兩個字講出來。

高林鬆皺眉,搖頭否定:“我冇有。”

男人沉著臉,話語堅定。

就好像,剛纔的那一幕,真的隻是誤會。

他往四周掃了一眼,說:“這是公司,等我晚上回家了,再跟你解釋。快帶兒子回去,叫公司的員工看到了,像什麼話。”

男人伸手摸著酈鶯的臉頰,隻是碰了一下。

酈鶯身子猛然一抖,往後退了半步。

漂亮的臉蛋露出一抹苦笑來:“像什麼話?你也知道不像話啊。哼!那個女人衣衫不整,我開門的時候,你又在係扣子,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高林鬆收回手,像是最後的耐心用儘,他雙手叉腰,環視一圈公司周圍,吼了一句:“工作時間,都看什麼看!”

下屬張望起的頭,下一刻,低了下去。

還有的員工嚇得,列印的檔案掉在地上,亂成一團。

員工手忙腳亂,撿起檔案,貓著身子離開。

那一句,音量很大。

小男孩剛好掙脫阿媽的手,卻被嚇了一跳。

爸爸生氣了。

他好害怕。

嚇得他小肩膀猛然一顫,眼珠都直了。

最後。

酈鶯被司機送回了高家彆墅。

窗外,正下著劈裡啪啦的大雨。

小男孩躲在被子裡,兩層被子也蓋不住,隔壁房間傳來阿媽歇斯底裡的痛苦哀嚎。

“那個女人是誰!你為什麼這麼對我,高林鬆,我不欠你的!”

“為什麼不讓我去死,讓我看著你和那個女人睡覺,我的心不是鐵做的,也會難受的……”

“你是在報複我嗎?當年那一夜就是一場意外,你知道的……”

高林鬆也從公司趕回來來了,從旁製止酈鶯試圖輕生的舉動。

“彆鬨了,酈鶯!”男人的聲音近乎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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