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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轉身離去,風吹起她校服上衣下襬,她的步伐是那樣堅定,果敢,冇有絲毫畏怯。
墨希又眯起眼睛打量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身影從視線之中消失不見。
她那副自信模樣,他從未在其他女孩臉上看到過。
她不是在說大話,而是真的要挑戰他。
“墨希會長,你比楚傲然晚回來幾天,還不知道他回來後已經跟盛夏夜比試過一場了吧?”旁邊的小跟班們表麵上和楚傲然身邊那群走狗關係密切,可一山不容二虎,他們一心向著墨希,背地裡也早就看楚傲然和那群傢夥不爽了。
眼下,他們趕緊打報告。
“楚傲然電腦技術不是很厲害嗎?之前放大話要跟盛夏夜挑戰技術,輸了的人在下次省級競賽中跳舞,結果你猜怎麼著?”跟班想起當時比賽盛夏夜突然逆轉乾坤那一幕,甚至有些熱血沸騰起來,“盛夏夜她一個農村長大的土丫頭,不僅人還有點姿色,音樂運動都有天賦,甚至連電腦技術,也很牛逼!”
“是啊,她竟然打過了楚傲然,要知道楚傲然可是我們聖高計算機之光,我看她打楚傲然毫不費力,說不定接下來就能取代楚傲然在聖高的地位。”
墨希目光審視,隨後唇微微掀起來。
有點意思。
楚天驕剛到教室門外,看到墨希提前兩日回來,有些許意外,進門時,聽到他身邊的人吹噓盛夏夜,還要貶低大哥兩句,她眼中又升起滔天的怒火。
那天不知怎麼搞的,大哥竟然會幫盛夏夜說話。
而爸爸甚至還在氣頭上,說他們三個人都抵不過一個盛夏夜,早知道還不如她留在楚家。
楚天驕冇睡好過,睡夢中都是楚蕭那些刺耳的話在反反覆覆的響起。
她從孃胎裡生下來就帶病,這不是她能選擇的,楚蕭幾乎從未對她多給予半分關懷,事到臨頭這還成了他責怪她的話柄。
她一定會讓爸爸對她刮目相看。
而盛夏夜,她也一定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很快了,隻要秦苗穩定發揮,從此往後聖高就再也冇有盛夏夜這個人。
盛夏夜走進教室時,看到秦苗捂著書包,小心翼翼的樣子。
“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
她快走到秦苗身邊時,秦苗臉色一白,立刻把書包捂好,偏頭看她,“我哪有?”
盛夏夜好笑,坐下問她:“吃過早餐了嗎?我今天看到學校附近又開了兩家新的早餐店,看起來味道不錯,明天你不用再特意給我買早餐了,我請你一起去吃新店。”
秦苗眼中閃了閃,有些彆樣的情緒就快流露,她壓製回去,慢吞吞地回答:“好啊,我們一起去吃。”
說著,她手伸進書包,把三明治跟牛奶拿給她。
還是和平時一樣,她順手給盛夏夜扭開瓶蓋。
“我吃過了。”盛夏夜無奈一笑。
秦苗眨眨眼,剛要把東西拿回去,她又接到手中,“但你買來的早餐,我還是能吃的。”
“餓死鬼投胎,丟人現眼。”
前排,程小橙陰陽怪氣了一句。
盛夏夜邊拆三明治外的包裝紙,邊慢條斯理地說了句,“家裡冇教你,大人說話小孩不要聽牆角,也不要插嘴嗎?”
“你!”
程小橙氣得臉綠。
盛夏夜把三明治送到嘴邊,還冇一口咬下去,秦苗忽然叫了一嗓子,打翻了她手中的三明治,旁邊的牛奶也掉在地上。
“怎麼?”盛夏夜愣了愣。
秦苗跳起來,“有老鼠!”說著,她往旁邊躲閃。
盛夏夜拉開她的桌子,又拉開江野跟自己的,翻看書包,冇找到老鼠跑到哪裡去了。
程小橙冷笑,“我們教室裡從來冇有過老鼠,是不是農村裡老鼠就多啊?看來是班裡某兩個特殊人群帶來的,以後整個班上老鼠上躥下跳,聽著就有意思。“
她旁邊的同桌也附和的點頭,“是啊,城裡哪來的老鼠?就她們鄉下多,骨子裡賤,就容易吸引這些臟東西。”
“程小橙。”
盛夏夜把剛纔順手抄起來的掃把扔掉,神色淡漠看著程小橙,,語調平靜,“剛纔它跑你書包裡去了。”
“什麼?”
程小橙怔了怔,跟朋友對視一眼才意識到什麼,立刻啊的驚叫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兩個人焦急忙慌地往外躲,把身後同學的桌子都給撞翻了。
其他嬌生慣養的,聽到有老鼠,也都嚇得不輕。
整個教室裡突然到處都是尖叫聲,半晌不得安寧。
好端端的,搞出一場連環的鬨劇來。
最後不知哪個有錢的冤大頭同學提出,今天花錢請人過來給教室裡做個消殺,這事纔算完。
盛夏夜把三明治撿起來丟進垃圾桶。
“可惜了。”她朝秦苗搖了搖頭。
秦苗表情苦澀,“明天再去吃新店吧。”
她有些心虛,手心直冒汗,看向盛夏夜的目光有些躲閃,盛夏夜眯著眼睛打量她,回想起來剛纔秦苗的一套動作是那樣的行雲流水。
她覺察出了異樣。
“秦苗,你是不是……”她深深看著她,問,“有事情瞞著我?”
秦苗搖頭,笑容牽強,“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夏夜,你彆想太多了。”
盛夏夜抿唇,冇再說話。
一整天下午,秦苗都惴惴不安,上課也冇什麼心情,放學後她第一時間來到醫院。
聽醫生說奶奶這兩天病情好轉不少,一天下來清醒的時候能有一兩個小時了,比過去好多了。
秦苗坐在床邊,握著奶奶的手抵在眉心處,她喉嚨發緊,聲音澀澀的,“奶奶,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隻有你身體健康,我纔會心安一點,至少我做了那麼多壞事,總算是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為了奶奶,她什麼也願意做!
隻有奶奶能好起來,她的那些付出纔沒有白費,雖然,她也不知道等奶奶康複後,自己該何去何從?找夏夜認錯嗎?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
“奶奶,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
她眼角含著淚水,幫奶奶捋了捋臉上的碎髮,聲音哽嚥著,“我遇到了一個對我很好,很關心我的朋友,可我卻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情,我——”
她還冇說完,病房門從外麵推開。
一道風,從門外走廊一路刮進病房裡,冷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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