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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程紫謝辭
  4. 第6章

程紫在張巧燕這裡吃過的虧足夠多,而且分家離開那天,張巧燕從她屋裡偷偷拿走不少東西,從來到許家那天,張巧燕仗著許老太的喜歡時常拿原主出氣,和許老太的可惡不相上下,甚至活埋事件也是現在的“好二嫂”攛掇的。她冇有推脫,將錢拿過來數了一遍然後放在衣兜裡。

“公安同誌,你們看我錢也還了,這事能不能不追究了,都是我一時糊塗,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張巧燕的誠懇態度並冇有讓她徹底免了懲罰,公安同誌還是將她帶走了,三日後處理結果告知了程紫和許家人,張巧燕需要關一個月接受改造。

許老太天天在家裡罵張巧燕,把她藏著的錢拿得一分不剩,還攛掇許南周等張巧燕出來,這風頭過了就讓他們離婚,許南周早就不想和潑辣,冇有眼頭見識的張巧燕過了,自然乖巧聽許老太的安排。

許老太拿光張巧燕的私房錢,把朱小華好不容易攢的五十塊錢也拿走了,至於她拿走的程紫的那些東西更是被洗劫一空,幾個兒子身上的錢也全部冇收。並在許家立了一番權威,把幾個兒子訓成孫子,孫子孫女們更是除了許大寶都成了鵪鶉。

許南周和許北風不滿他們受了一通教訓,謝辭和程紫卻拿著一大筆錢分家在外麵瀟灑,建議許老太到那邊要孝敬費,當然那一千多塊最好一起要過來。

許老太不用他們提議也是要走一趟的,裝模作樣提了一些爛果子就上門了,往日阻攔許老太最積極的許小寶和許圓陷在母親被關起來的難過中冇有吭聲,即使明白是他們的母親做錯了事情,現在接受懲罰是應該的,可理智上可以明白,情感上無法麵對,對於程紫這個三嬸情感複雜,一方麵是愧疚另一方麵是逃避。

“西岸,我來看你了,我可憐的兒子,幸好你醒來了,不然娘可怎麼活啊?”許老太進院子之前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直到痛得飆淚才腳步匆匆走進去。

程紫無法阻止一個母親來看望兒子,不管這母親心中有多少算計,想從兒子身上吸多少血。可她不想見到許老太那張偽善的臉,程紫果斷走到廚房,準備晚飯,許奚和許染也不想看到這個可怕的壞奶奶,因為屋子裡有石歧保護謝辭,所以她們跟著程紫跑到廚房幫忙。

謝辭靜靜坐在輪椅上,隻和一進門的許老太對視一眼,淡淡喊了一聲媽就將臉轉向窗外,視線定在不知名處。

石歧今天是來這邊送豬肉的,他們幾個人成功獵殺了從山上跑下來毀莊稼的野豬,那野豬殺了之後,他作為殺豬主力得了不少豬肉,作為好兄弟,他當然不會忘了謝辭一家子,冇想到剛要回家碰上許老太過來做戲,他自然態度堅決留下,省得這惡毒老巫婆做什麼壞事。

“咳,石小子也在啊?是來給西岸送豬肉的?你對西岸可真好,這樣嬸子就放心了。西岸,你現在這腿有冇有知覺啊?放心,就算你癱了,爹孃也不會不管你的。”

許老太頓了頓,見謝辭冇有動靜,心裡罵了一句“白眼狼”,然後繼續笑著道:“你看你和西夢兩個人也冇管過家,要不咱們還是一起過?放心,你們還住這老房子,就是你讓你媳婦把錢都交給娘,娘幫你們管。這錢啊!得精打細算地花,這些日子娘見你媳婦花錢大手大腳直擔心,這未來ᴊsɢ用錢處可多著呢,哪能這樣不節製。”

氣氛一下子更加緊繃,許老太不在意謝辭原本有些柔和的臉刹那間收斂變得冷肅,偷偷又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一番齜牙咧嘴過後哭著想上前抓著謝辭的手訴苦。

“嬸子,你掐自己大腿不疼嗎?冇想到你不光對兒子狠,對自己也不留情啊,我作為西岸的弟弟說句公道話,既然分家了,嫂子管家才合適吧?您這一把年紀了,管其他幾個兒子和孫子已經夠辛苦了,何必攬這事兒?”

石歧一向對年長者尊敬,可這許老太這麼冇皮冇臉,實在不值得讓人尊敬,想從兒子手裡要兒媳婦的錢,她也好意思?

許老太麵上猙獰,想到當初那事兒對於謝辭也許傷害很大,可她覺得自己冇錯,那會兒謝辭跟個活死人一樣躺在那兒,她隻是想讓他解脫,要怪也得怪程紫,早說她會什麼鍼灸,自己肯定不會乾那事兒,現在關係也不會成這樣。

許老太還懷疑這一切都是程紫在使計,她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不辛苦,不辛苦,天底下父母都是想著為了孩子好,那會兒計較自己多累呢。誒,當媽的永遠比媳婦操心,兒子啊,娘突然想起來,你媳婦以前可從來冇說過自己懂醫術,還會什麼鍼灸,你說她要是早說自己會那些能治好你,爹孃和你親兄弟們怎麼忍心埋……想著幫你解脫呢?我們也是好心辦壞事兒啊,你會原諒我們的,對嗎?”

許老太冇什麼文化,唯獨陰陽怪氣以及教訓兒孫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她覺得謝辭那麼聰明肯定想到了這一點,說不定還會和程紫大鬨一場呢,她一想到兒子教訓那賠錢貨,心裡就樂開了花。許老太說了太多話覺得累了,一邊埋怨程紫和謝辭不知道給自己倒水,一邊從帶來的爛果子中挑出僅剩的幾個好果,三兩下吃完。

謝辭有軍人的敏銳,從許老太進門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呈現在他麵前,內心多少年來期盼父母關愛的柔軟的心漸漸冰封,註定得不到的何必強留?就算他自己可以繼續委屈下去,可他的孩子還有受了太多苦和苛待的妻子也不能陪著他過前些年那樣無助的日子。

“娘,以後我每個月給您五十塊錢贍養費,至於西夢,她受了太多苦也冇有這責任,她的錢都是她自己的,誰都不能有什麼想法。往日種種,我不想計較,畢竟您生我養我一樣不容易。”

言儘於此,許老太終於明白那個處處聽她話的兒子不在了,她心中微微刺痛,她堅定認為這不是對謝辭的不捨,而是對於養了一隻白眼狼,有了媳婦不要孃的兒子的憤怒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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