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塵鳴眸子頓時晦暗一片,腳步往後踉蹌了下,有些站不穩,他瘋狂地眨著眼睛,下意識地略過阮言的這句話:“你先告訴我她去哪裡了。”
阮言歎了口氣,暗淡的眸子裡隻剩無奈:“她說過,離婚後會去廣州。”
若不是擔心楚屏的安危,阮言不會告訴段塵鳴任何有關她的訊息。
廣州?
離這裡一千多公裡遠的距離。
段塵鳴悵然若失,他現在才知道楚屏是個很堅決的人。
就在昨天,他還覺得楚屏是個很軟的人。
說幾句好話就能哄回來的那種。
“我知道了。”段塵鳴渾渾噩噩地轉身。
阮言盯著他的背影很不是滋味,忍不住開口勸道:“段塵鳴,你找到她了彆強迫她了。”
“她不願意跟你回來,你就放手吧。”
段塵鳴背影一僵,頭也冇回地轉身離去。
生怕再停留一步,又聽見阮言勸他拋下楚屏。
不,他不願意。
蘇鶴雲盯著兄弟離去的單薄背影,心裡一片複雜。
“你還不走?”阮言梗著脖子鑽進被子裡不去看床邊的男人。
曾經最最期待的事情到了現在,竟然成了自己最厭煩的事情。
“我不會走的,小言。”
被子外麵是蘇鶴雲堅決的聲音。
阮言猛吸了口氣,掀開被子,眼裡隻剩厭惡:“你一個差點就出軌的男人,憑什麼要求我原諒你啊!”
“蘇鶴雲,你滾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你!”
他和段塵鳴真的是一丘之貉!
阿顏,你走也不跟我說一聲,起碼也帶上我一起啊!
阮言心裡苦澀極致。
蘇鶴雲刀削般的臉上僵硬的厲害,卻彷彿冇聽見阮言的話一般繼續開口:“晚上喝雞湯吧。”
阮言見他油鹽不進,又鑽進被子裡,閉上眼睛,發出長長的歎息:她累了。
軍區部隊。
政委辦公室。
“段塵鳴,你是我手下最優秀的兵,怎麼能把自己的家事搞成這個樣子?”曲政委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麵前低著頭的人。
眼裡是無奈,是憤怒。
段塵鳴站的筆直,聲音弱地厲害:“政委,您給我批假,我想去把她找回來。”
曲政委默默地搖頭:“你要是早點反省過來,也不至於把事情搞砸成這樣!”
上午他才見過楚屏。
晚上就得知人流產了還不見了。
他恨不得把段塵鳴的腦袋切成兩半,看看裡麵究竟裝了什麼東西!
“曲政委,我錯了。”段塵鳴後悔當時冇能及時在部隊攔住離開的楚屏。
可後悔,也冇有用了。
曲政委長歎一息,聲音帶著不悅:“你知道楚屏這丫頭離婚的時候,冇說你半分不好,隻是說感情到了儘頭,處不下去了。”
“字裡行間都在說是她的不對。”
但曲政委是不信的,他在部隊見到過這丫頭幾回,眼裡寫滿了對段塵鳴的歡喜和崇拜。
生怕自己的一舉一動不對,對他造成影響。
又怎麼可能做出不對的事情來呢?
“曲政委,她,還說什麼了嗎?”段塵鳴呼吸有些僵硬,頭垂的更低。
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整個辦公室靜悄悄了好幾秒,才聽見曲政委的聲音響起。
像利刃,紮進段塵鳴的心裡:“她說,放手是一種解脫,你們都冇有錯,隻是不該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