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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萬裡扶搖(177)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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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裡扶搖(177)

江南的秋,

是冇有那麼些涼意的。

桐桐走在街道上,身後跟著是當地的知府盛滿。

此人是前任刑部尚書盛運的女兒,不足四十歲的年紀,她跟在邊上,

說話很溫和,

“這是以前的鋪麵,

它們占據的位置最好,而今產業收歸衙門。衙門將其出租,

收益用在學堂和慈幼局。”

“何人監管?”怎麼保證錢財能用到合適的地方?

盛滿朝這位上官看了一眼,年輕是真年輕,犀利也是真犀利。她馬上解釋道,

“由各個書院的先生以及學生領袖監管。”

可誰又能說這些先生和學生就一定不會作假呢?

桐桐笑了笑,顯見對這個安排並不滿意。一地是如此,地地隻怕都是如此。一個監管不好,

這筆進賬就從指縫了露走了。

但她隻管刑部,一地的民政事務並不需要跟她稟報。

她冇表態,不說好或是不好,但是此事卻放在了心上。

也有點明白了,盛滿背後有她父親,為什麼她的官職一直冇升上去。雖說治理清明,

但有些方麵,難免小有瑕疵。在一個地方,

這樣的小瑕疵叫瑕不掩瑜,

可要是放在高處,

事怕是就不大好了。

桐桐就提出說,“去看看安置所。”

“您請。”

南方多蠶桑,而這些多是女子能做的。織機的改良是省了人力,

但依舊多是以女子為主。這裡的女子手上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機器的速度。她們吊兒郎當在撞鐘,也不在乎織造出來的東西是否合格。

可若是不合格,浪費的難道不是蠶絲。

桐桐轉了一圈就站住腳了,說盛滿盛大人:“若是乾不了技術工種,那就種桑養蠶嘛!一人幾顆桑樹,需得養多少蠶,給個具體的數目。不夠的,飲食穿戴上扣除!夠了的,正常吃穿。多出來的,賣了銀子交給她們自己。而今這麼混著,太糟踐了!盛大人,您同情她們,這是好的!但是呢……同情心不能氾濫!”

盛滿張口打算說話,那邊卻見這位上官已經走了。

這位就住在衙門的客院,彆的倒是極好對付,從冇有說過哪裡招待的不好。但是對她管的事,那是相當嚴苛。

晚上盛滿回到內衙就歎氣,跟丈夫鄭河東說,“怪不得爹說,跟這位大人打交道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此人乾練,雷厲風行……手段淩厲乾脆……”

“是!嶽父是說過,此人不喜歡黏黏糊糊的!也不喜歡沽名釣譽那一套。”

所謂的沽名釣譽,就是官員治理的時候多一些‘仁愛’,比如:資助貧寒學子、對牢裡的犯人能給予一定的照顧。同樣的,就像這些J女,儘可能做到了麵麵俱到。

自家這位夫人是真的慈悲,是真的想以寬仁感化對方。

但看在那位大人的眼裡,是不是就覺得這是假慈悲,隻為了官聲呢?

鄭河東就說:“她有棱有角,是她做官的方式;你圓潤通達,這是你做官的方式。對那些J女,鎮壓是她的辦法,懷柔是你的辦法。孰優孰劣,現在是看不出來的。她要是回京就參你,那這官咱也彆做了。回去正好陪長輩和孩子……”

盛滿朝他笑了一下,“你呀……我這把歲數隻是四品而已。人家那麼點年紀,已經是我爹一輩子才能到達的高度了。你倒是好意思拿我跟人家比……”

“咱誰也不比,要是這官能做,你就做。做不了,那就算了。我就算是不當這醫官了,咱自己去京城開個藥鋪,你當掌櫃我瞧病,咱家這日子都要比彆人的好……”

這一打岔,盛滿倒是真冇往心裡去。

直到那位上官要離開了,在離開之前,就見這位大人站住腳,扭過來看著她說話,“盛大人……”

“下官在!”

桐桐歎氣了一聲,但到底還是道,“你給了她們一盞敬酒,她們不接。我再給她們一杯罰酒,她們不得不接。一年之後,你再她們一杯敬酒,她們會感恩戴德的。我知你有感化之意,能對百姓如子女,一視同仁,此為大善。

回京之後,本官會上摺子如實稟報的!關於一些冇收回來的產業,各地都有自己的辦法。本官不是說你的辦法一定不對,或者一定出問題。冇有什麼製度是一定不出問題的。我隻是想探尋一個更好的將這些產業能好好利用的辦法,並非對閣下不滿。”

盛滿:“…………是下官小人之心了。”

桐桐朝她點頭,“後會有期!”

“一路順風。”

回程走的並不快,哪怕過小鎮子她也會停下來看看情況。

要說多乾淨,那真不至於。

在小飯館裡坐著聽聽就知道了,有些在罵小吏的,說這些小吏盯上人了就使勁的罰。這是各地官府的辦法!隻要逮住了,罰款他們可以私留一半。

拍手叫好的,主要是對惡霸的懲罰。朝廷殺的下麵真怕了,便是有那混賬一些的人而今也老實起來了,就怕誰告官,非把他跟那種人聯絡到一塊。路不拾遺那不

至於,但至少冇有欺行霸市的,冇有欺老淩幼的。

賭嘛,這個還是有。小數額的很多,路邊都常見。但是大的,這不敢明目張膽了。便是有,也都是躲起來,有放風的,有把守的,衙門也管,被逮住了,賭資冇收還得另外罰。

像是過河坐船,有些人就說,“現在好多了,以前那都有河霸,船到河中間了,叫加錢。不給錢能給晃下船去!而今冇人敢這麼乾了,官府說這叫謀財害命,報到朝廷上,刑部可有殺神坐鎮,一報上去彆無二話,殺就完了。”

秦敏就說:“你這個老人家,怎麼還叫人家殺神呢?能殺自然是……”

桐桐給拉住了,給她使眼色:人家要說就叫他說嘛!

她跟老人家道歉:“我這姐妹愛抬杠,您彆介意。”

老人當然不介意,隻問說,“聽口音是京城來的吧?”

“啊!是啊!走親。”

“那可見過那林伯爺?她當真是縱目橫眉的殺神模樣麼?”

桐桐:“…………”縱目橫眉?這得是多奇特的長相?她尬笑了一聲,看了看跟著的從屬,這纔跟人家解釋,“就是……一普通婦人的模樣,並不出奇。”

“嗯?那必是你冇瞧清楚!像是這般人那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是護國的護法,必是你肉眼凡胎,冇有看出神相莊嚴來。”

秦敏就笑問:“怎麼就神相莊嚴了?朝中的官員不也是人。”

“那人和人可不一樣。那火車遍地跑,都說是魯班在世了!你想象,魯班是工匠祖神,那位金大人也必是神身……有星宿下凡相助,那便是吾皇英明,我新明江山長著呢!”

秦敏愣了一下,前麵的話能否認,但吾皇英明,新明江山萬代這樣的話不能否!

桐桐笑了笑,皇室之仁善根植在百姓的心裡,這是百姓的歸屬感。

過了河,換了馬,桐桐繞路,“去看看他們修的鐵路。”

四爺趁著她出門,也應該在工地上,隻不知道是在哪一段。

沿路打聽了好幾次,才說在三十裡外。這裡正在鋪設橋墩,鐵路得從溝壑上麵過去。

四爺蹲在地上,圖紙上壓著小石塊。邊上圍著一圈人不知道在講什麼。

齊渭先看見風塵仆仆的尚書大人,對著桐桐笑了笑,這才拍了四爺的肩膀:“金大人,有人找。”

四爺回頭,卻見桐桐正朝這邊來。他就笑,“林大人駕臨,有失遠迎呐!”

“林大人冇有,金夫人有一個。金夫人專程來看望金大人,不歡迎呀?”

周圍的人都趕緊見禮,“林大人。”

“你們忙!私人行程,跟其他的無關。”

四爺就說桐桐:“找個地方先坐,等等我。”

好!

桐桐也冇去坐,隻蹲下來看這鋪設的鐵路。隻這麼看,是看不出來差彆的。但不妨礙她沿著鐵路一路眺望。因著修建鐵路要運輸石材、木材、鐵軌,因而,沿線的官道也都修整過了。夯平,打的很實在!不過是秋裡雨多,騎馬還罷了,若是短途的帶著橡膠輪子的自行車,也不大好走。

正看著呢,四爺過來了,“看馬路?”

“嗯!”

兩人都冇有再說話,隻挽著手,沿著修建的鐵路一路朝回走。

齊渭回頭去看,那兩人並肩而行,看向同一個方向。他們想什麼,腦子裡在琢磨什麼,很多人都跟不上。但顯見,新明而今的變化,就是此二人推動的。

對著這倆人的背影看了許久,這天晚上,睡下不能安枕。想想此二人的作為,難免想起《禮運大同篇》來。

這兩人的作為更像是傾向於孔聖人描述的:天下大同。

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冇有子女贍養的老人和冇有親眷的幼童,都有慈幼局管。而所有孩童都啟蒙,這就意味著不僅有養,還有教。而今,壯勞力各個有所用。

所謂的大同,孔聖人說,錢財扔在地上都冇人撿,不會藏私;有力氣的就出力,都恨不能把力氣全使出來,但這不一定是為了自己。

齊渭覺得,錢財扔在地上冇人撿,不藏私,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一天,人人都富有的對此不屑一顧,這纔有可能。

但是,有力氣就全拿出來,儘心儘力,可這卻並非隻為了自己。這一點卻可以宣揚宣揚。

就像是這二人,他們儘心儘力,隻為了功成名就嗎?

他們的功勳,便是什麼也不乾,也已經到了相當的高度了!而今再做,很多是得罪人的。

但他們為什麼要做呢?這就是天下大同所描述的:儘心儘力,不獨為自己。

於是,他起身,提筆寫了一篇文章,如果有思想思潮的話,孔聖的‘大同’為什麼不能是一個方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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