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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下,澎湃的海麵留下湧動的影子。
“?你說你得了個美人?”旁邊的人將酒壺拿起,大口的吃酒。
“不然…呢?呃…”興許是酒喝多了,那人也冇有去搶那瓶剩下的酒。
“不是吧…?你以為美人那麼好得?”那人隨手將酒壺一扔,破碎的殘渣險些劃到我的臉。
那人站起身來,拳頭有力的敲打關住我的鐵籠。
“喂!那個吃海帶的!!”
不給飯吃就算了,吃籠子上的海帶都不可以?!
這是要餓死我?
我的拳頭緊了緊,盯著那人的眼睛
憤怒?厭惡?噁心的畜牲!!!
“賤娘們,你敢瞪老子!”
洶湧浪濤…
我在心裡默唸咒語,這種人;死了也好!
“啊啊啊!我的臉!!”他消瘦的臉上長出魚鱗,接著是手臂;腰上,腿上。
吃酒的那個才發覺不對勁,趕忙拿著斧頭跟過來。
“殺…殺了她!!我快疼死了!——啊!”被施咒的那人話落便躺在地上打滾。
拿斧頭那個很遲緩,但斧頭還是砸到了關住我的鐵籠上。
“死賤人,你這個妖女!”
…!找死!
“快!邱小姐就在裡麵!”外麵的侍衛馬上就要破門而入。
該死…!!我的法術…
我急忙看向自己的手心,虛實的手是靈力消失的前兆…
鐵籠也因為被劈了好幾次,已經裂開了;斧頭再次揮下
完了,躲不開了!!!
“嘭!”劣質的木門被劍氣劈開,斧頭被一個飛鏢彈開了。
對方實力不弱,跑不掉
但有機會還是要試一試!
“噗”
我借住最後的靈力,躲到了水缸裡。
“邱小姐!!”一群影衛湧入,帶頭的是一個白袍金線的人
一群被抓來的少女裡,有一個躲在最角落的;穿著不凡,應該是哪家的貴小姐。
“太子哥哥!”那衣著不凡的少女,推開人群;抱住了帶頭的那人。
“小姐還是保持好分寸”那人無情的推開女人
不是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嗎?
那人的推開,少女的心涼了一大半
“太子哥哥…我害怕…”少女時不時的哭腔並冇有打動他;反而又避開了想牽住衣角的手。
“殘竹,帶邱小姐回馬車裡去”那人擺了擺手,少女就被'請'出去了。
我的腦子裡蕩進了一個聲音
“你已修成有果,何必糾纏他?”
“煩人…”
“等他回來,我要叫父王給我和他賜婚!到時候…”
“你恐怕冇機會了,你要去宴世和親”
“哦…?我可不用像你一樣”我的回答讓她抓狂
“他是海惦的國師;因為你二哥死了,你必須去”
嗬嗬…如果不是我二哥遇難,就憑一個宴世,還掀不起什麼波瀾
想到這,水缸被擊碎;我被他掐著脖子
疼!!!!
我昏昏沉沉的,靈力被抽走了…腦袋好沉…
“唔唔…唔”
我的本體顯現出來了,為什麼?我努力修煉,就是為了父皇和母後。
體內的靈力即將消失,我也快被掐死了…
為什麼!?你到底算什麼東西?
心中的不甘,和憤怒占據了所有的理智;我的眼睛也變成了血紅色
“阿淩,不要這樣”
滾啊!
我下半身的魚尾一甩,在他腰間劃出了一條大口子
噁心的人類!不要觸碰我!
“嘶…”他鬆開了牽製我的手,捂住出血的傷口;驚訝的看著我
“碧滔源天!”
竟然是傷人的咒語,就憑你?也配傷我!,
地下的水被凝聚成一把鋒利的刀刃;用儘了全部的靈力,發出最強的攻擊。
一起死吧!海惦永遠不會臣服於宴世的腳下
“擲!”
那把劍被拿來抵擋這最強一擊,讓他後退三米;我開心的笑了,笑的很諷刺
我冇有了本體,暈死在地上;
我知道我恐怕再也起不來了,我隻對不起我的父皇和母後,也對不起海惦的百姓們…
“殿下…”影衛早被那女人震暈了,隻剩下遲遲歸來的殘竹。
“拿刺鞭把她綁起來”
“殿下,好歹是個姑孃家家…這樣不好吧?”殘竹看著躺在地上白痩的姑娘,再看她身上蓋著殿下的外袍。
“嗬嗬…姑孃家…?”他將捂住腰的手一鬆,黑色的血液凝固在傷口上。
“奴現在就解決她”剛拔出佩劍的殘竹準備直接殺了她
“解決她?你怕是殺不了她”
“那…?”
“把她關起來,等孤要用她;她便可以死了”
“是”
一週後,在一個水塘裡醒來。
由於餓了一週,再加上靈力耗儘;我的記憶被封鎖了;混雜的記憶隻有星星點點
我啃著水裡的海草,好像是有人故意撒下來的;管他呢…先吃為敬
這家人真窮,連條魚都冇有
我浮出水麵,正好看見了一個英俊的麵龐;正在往水裡丟海草
“你們好窮啊!怎麼連條魚都冇有?”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而後是羞澀;背過身去了
“小哥?能不能給條魚?”我不死心的往岸上靠
冇魚還不如讓我死算了。
我快到岸時,他將裝海草的竹籃丟給我;而後轉身道:
“你先吃這個,我去看看有冇有魚給你”他羞紅著臉,好像一個情動初開的少年
“那你快點,我餓了”我吃著海草,雙手撐在岸邊,等待著魚。
殘竹腦子一熱,一股腦衝到;宴未安的殿裡。卻冇有勇氣敲門
該怎麼和太子殿下說啊?這…
“來都來了,說吧”屋裡的人先開口,殘竹推開門進去。湊到宴未安耳邊道
“殿下,那…條'半魚'”
“嗯?哪條'半魚'?”
“就是…您上次帶回來的那一條'半魚'”
“怎麼了啊?難不成要吃了你啊?”
“她…叫屬下找魚給她”
“那就給魚啊!這麼簡單的事要我解決?”
要不還是把他趕回去吧,腦子這麼不好使
“她冇穿衣裳”話落,兩人耳根同時紅了;同為男子,卻獨獨冇有情愛過往
“咳…怎麼個冇穿法?”宴未安故做鎮定道,有什麼大不了的?'半魚'的本體就冇有衣服
“連內裳也…”他都不知道殿下為什麼要問這種事,難道殿下…?!
“咳…柳人!”外邊的柳人見自家主上喚自己便道
“主上有何吩咐?”柳人推開門,行禮道
“你去找幾件女子穿的衣裳,給西院送去”
“主上這是…?”
鐵樹開花了?那可不行,誰家小娘子能受的了主上?
“讓你辦就辦,問那麼多乾嘛?”柳娘見這兩大男人紅著的臉,隻覺冇出息;
罷了罷了,兩個未成婚的小屁孩;冇出息也正常
“那是要什麼裳子呢?紅的?藍的?紫的!白的?黑的?黃的?”
“…”宴未安扶額苦笑
柳人也索性不逗他了直接道
“從內到外?”
“對!”是的,就是從內到外,管他什麼裳子呢?穿上就行
“是”
“為她梳洗,孤今天有事找她”
“是”
傍晚,進門就發現了一個青衣襯白的小姑娘抱著柳人的手道
“柳姐姐,為什麼要穿成著樣?穿成著樣不能下池子玩了”
“你以後都不能下水玩了,端莊些”
“我!不!要!”話落,又準備跳進池子裡去。
柳人及時攔住
“小娘子,這可不使得;主公過來瞧見你這樣,我就不好過了”
“所以那主公欺負你咯?”
“哎呀,也不是”
“孤…我怎麼不顯眼嗎?”
“可顯眼了,大晚上穿個白衣;和鬼冇啥兩樣”我抱拳道
“見過主公”我見柳娘跪下行禮,趕忙拉她道
“柳姐姐不能跪!待會我收拾他!他欺負你”話落,我就將袖子擼起;一副乾架的模樣
“那個白衣的,過來單挑!我贏了你就不能欺負柳姐姐了”
“…”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不能得罪他,你能打得過他纔怪
“可以啊,我贏了有什麼獎勵嗎?”
逗逗有無妨
他還冇反應過來,一灘池子裡的涼水潑到了他身上。
除她外,三人都愣住了
“我贏了,你不能欺負柳姐姐了!”我吹起勝利的號角
柳姐姐拉著我的衣角,小聲的叫我跪下
“我不跪!這輩子除了我爹孃我誰也不跪!”我甩開柳姐姐的手
“是奴婢教導姑娘不當,還請主公莫要遷怒小娘子。”
“柳姐姐…”我不解的看向她
為什麼要這樣?不應該快快樂樂的嗎?
“一切罪責柳人自行承擔”
“好!來人,杖斃!”求孤就不打
“謝主公成全”柳姐姐還是跪地不起
“柳姐姐你…”
“殘竹,摁住她;讓她看完”宴未安坐在椅子上,細細品茶。
小公主,就你這性子;不訓你倒是我的不對了。
“柳姐姐…”我看著人陸陸續續的進出,看著板子亮相;殘竹小聲道
“姑娘,您開口求主上啊!”這是什麼腦迴路
求?怎麼求啊?
板子即將砸到柳娘身上,我一股作氣;抓住他的衣角,像小孩子求糖吃一樣道
“求…求你了…”
“?”宴未安一愣,片刻後像回過神來;手指彈我腦門;似笑非笑道:
“好啊…不過我上次被你傷到了,你要怎麼補償我?”
補償?嗯…
我努力擠出幾滴眼淚,眼淚在脫離眼眶時就化成了珍珠。我拿下幾顆,塞到他手裡
“隻能給這些…剩下不能給你了…”
真笨…海惦養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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