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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現世與冥界的逆轉
被八意永琳用如此直白的話語將心中最後的幻想也抹殺後，八雲紫陷入了沉默。
在這片聚集了無數異常的淨土中，在實力上也立於異常頂點的八意永琳如此評價，就不會存在任何能被置疑的地方。
冇錯。
——幻想鄉會毀滅。
作為在智慧與力量上都不遜色於八意永琳的妖怪賢者，冇有人比八雲紫更清楚這點。
察覺到結界的異變之時，八雲紫就如同往常一樣，作為幕後的推手在幻想鄉引起了許多騷動。
幻想鄉作為異常的樂園，雖然會因為種族和性格的不同而產生許多爭端與異變，反過來說，這也是這片理想鄉最大的底蘊。
惡鬼，妖怪，妖精，甚至仙人與神靈，在這裡都是真實存在的有生力量。
因為這些人的存在，八雲紫才得以用調控者的身份，來度過許多無法以一人之力度過的異變，乃至將更多的威脅消滅在無形之中。
然而，在這片擴大的黑暗麵前，這一手段完全失效了。
在這個範圍內的一切，包括時空都會被直接湮滅，八意永琳都能想象到世界之外的那個怪物逐漸靠近的漠然模樣。
“就算無法治標也無所謂，隻要幻想鄉能夠存續下來就足夠了。”
“但糟糕的是，這樣的結果並不能改變事態的嚴峻。”
身為不老不死的永生者，在八意永琳的人生中，世間百態與人情冷暖，她見得太多了。
為了它的延續，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包括自己。
平心而論，雖然她與八雲紫在過去也曾有過互相試探的時光，但那隻是兩位智者因為各自立場的不同而產生的交鋒而已。
“換句話來說，就算真的什麼也做不到，也要保證幻想鄉被毀滅的次序是排在後方的對吧。”
站在八意永琳的角度上，如果幻想鄉能夠避免毀滅，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妖怪內部中對於這個計劃都有著眾多反對者，加上人理無意識的阻撓，成功走到這一步，僅靠半吊子的覺悟是絕對做不到的。
“我想也是。”
它之所以還冇有在外界顯現的原因，隻是因為幻想鄉的性質先一步踩了雷而已。
“可換個角度考慮，麵對這種頑疾，哪怕是你也冇有做好治好它的妄想吧？”
當病情完全無法控製，實在無法坐視患者的痛苦的家屬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她的身上，從保守治療轉為放手一搏時，大抵都是這樣。
可八雲紫歎了口氣，平靜的聲音中帶著斬釘截鐵般的意誌。
對於經曆了漫長時光，實力超群的八雲紫而言，這也是足以稱得上偉業的挑戰。
八意永琳收回了目光，雖然她的性格並非表麵那麼冷淡，但八雲紫與她的關係遠遠稱不上親密無間，因此剛纔的那種提點就是極限了。
幻想鄉的存在，早就成為了八雲紫的家園，執念，與寄托。
既然八雲紫已經決定了，那她也隻用順著這個方向思考就行。
要想從這場浩劫中獲取一線生機，把幻想鄉必然會毀滅這件事當成前提，對於之後的道路會輕鬆的多。
隻是靠近就有這種壓力，當對方擠進來的時候，世界恐怕會被強行撐開吧。
**強橫的鬼族也好，觸碰到概唸的神靈也好，又或者是魔法與妖力，這些方法都毫無作用。
“我是不可能放棄幻想鄉的，這點你應該明白纔對。”
至於最終會變成怎樣的結果，這場世界末日能否有被阻止的可能性，到時候再說吧。
從月麵戰爭，到妖怪擴展計劃，最後還要得到龍神的承認。
都不用提本就五花八門，在幻想鄉建立仍然常常有摩擦的異常了。
但對於常世的疑難雜症，不管是妖怪還是人類，經過她的醫治後，往往都能收穫意料之外的狂喜，可在這件事上就無法那麼順利了。
漫長的人生經曆所帶來的這種冷靜也是她被稱為‘月之頭腦’的重要因素之一。
八意永琳露出凝重的神情，“雖然由我們提供具有時空性質的封印，或者乾脆撐起一片空間的方法並非一點效果也冇有，但這種劑量連治標都算不上。”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我們不需要考慮麵對這個可能會鑽進幻想鄉裡麵的怪物本身。”
在這樣的偉力麵前，幻想鄉早就被直接撐爆了。
正如八意永琳所說，這次的災難是以世界為規模的，是規格外的末日。
雖然她深愛著幻想鄉，但還不至於罔顧現實。
這種牢不可摧的信念絕不是簡單明瞭，來自外部的末日所能夠威脅，所能夠動搖的。
這其中的所遇到的艱辛更是無以言表。
神明的時代也會毀滅，昌盛的妖怪也會衰落，有許多不遜色於她的強者也已經被淹冇在了時間的塵埃中。
八雲紫緊緊的盯著八意永琳，輕輕的點了下頭。
雖然有些偷換概念，可心理預期已經降低了很多的八雲紫並冇有打斷對方，而是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從許多年前開始，妖怪賢者就在籌劃幻想鄉的建立。
在之前的觀察中，八意永琳已經確定了麵前的黑暗並不是異次元的通道之類的存在，而是世界被擠成一團後留下的陰影。
月之賢者有些加重的語氣就是對於八雲紫最好的暗示。
八意永琳很熟悉這種話語，在她所治療過的眾多患者中，也不乏對她本人的風評抱有懷疑的家屬。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將封印術式反轉過來不就可以了嗎？吸引這場異變的也隻是幻想鄉本身的性質而已。”
八意永琳的聲音在平靜中多了幾分冰冷。
“如果以這種行動為目標的話，這種程度的術式我待會就可以給你。”
她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像是在計算著什麼一般。
“我可以肯定，這種做法必然能達成你想要的結果，雖然中間可能會有波折，但如果是現在的話，你應該有做到這點的能力纔對。”
八雲紫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冇說，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側過頭，看著旁邊那道令人心悸的裂縫。
——隙間
這是她最出名的能力，以至於很多見過這一能力的妖怪直接將‘隙間的妖怪’當成她的種族。
隙間的姿態雖然很像空間裂縫，但從混沌的間隙中，那無以計數，被各種慾念的情緒所充斥，或恐懼，或悲傷，或好奇的眼睛，就足以讓見過的人將它與一般的空間裂縫徹底的區分開來。
在這道裂縫的前端與末端，那兩個可愛的蝴蝶結更是在大大方方的告訴其他人，這並非什麼純粹的概念，而是具有強烈個人風格的能力。
隙間的作用也並非單純的空間裂縫可以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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