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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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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年級第一次拿起用於輔助觀測的巡天儀,看到那些如空洞瞳孔的星辰後,他在冥冥之中便有了一種感覺,他一直相信,星空的秘密,可能是奧秘,是這個世界最底層的秘密之一。

不知道那位在聯合會建立之前就已神秘消失,除了部分被“安弗學派”繼承的知識,冇能留下太多神秘學記錄的“魔法女皇”對此問題會有什麽研究……

如果是她那樣的傳奇,也許已經研究出了什麽吧,可惜知識已經失傳……

為什麽我一個新時代的巫師要寄希望於起碼五千年前的古人啊,也太妄自菲薄,太看不起五千年的歲月了吧……

林登啞然失笑,轉而把這些念頭拋之腦後。

他繼續出神地望著星空,他之所以會在離開了學校,處於顛沛流離的逃亡狀態下,也一直掛記著星空,既是因為他一向以思考、研究為放鬆,也是因為他在那個由魔法女皇遺跡帶來的暗紅重疊門扉印記所導致的“記憶閃回”中多次看到了過去自己觀測星空的景象。

作為對星象與預言的知識有基本掌握的巫師,他相信這些都是有一定特殊含義的預兆,雖然自己目前無法解讀,但對此有所關注,總是好的。

這也是他剛纔忽然想起魔法女皇的原因。他熟知神秘學中一個看起來有點不講理的定律:多次糾纏在一起出現的神秘學意象,多半具備著神秘學上的聯係。

這是一代代巫師在未知麵前,用血淚與生命的教訓總結出來的。

林登抱著手臂,叼著草葉,把附加了“鷹眼術”的視線在白霜星座、巨龍星座、穆蛇星座等形態各異的星團群上緩緩掃過。末了,他歎了口氣,坐了起來,拍掉被當作靠墊的鬥篷上的碎草,然後打了個哈欠,向山坡下的營地走去。

在樹叢中,見四下無人,便遮蔽了附近魔法陣效果的林登抬手召喚了一團比人還大的水球,快速解決了個人的洗漱問題。

別問,問就是條件簡陋,連一向講究生活質量的巫師都冇法再矜持下去了,連阿克圖勒斯一家都是這麽辦的。

走到營地之外,和坐在草地中間冥想的邁克爾先生,還有坐在篝火邊打毛衣的簡妮太太打過招呼,林登很不在意形象地伸著懶腰,任由自己打濕的髮梢披散在肩上,踱著步走向自己、威廉還有他的兩個哥哥分享的馬車。

當他走過哈蒙妮和賈思敏·阿克圖勒斯共享的馬車時,他聽見了哈蒙妮在用她那文靜輕柔的聲音緩緩地講著自己在學生時代的趣事。

唯一的聽眾似乎昏昏欲睡,隻能發出低沉而輕微的嗯嗯聲。

林登悄悄靠在馬車的外壁上,作為無聲的第二位聽眾,和哈蒙妮一起回憶起了他、威廉和她一起度過的七年時光。

當他聽到哈蒙妮用難掩笑意的語氣說起他們三人在高廷的魔藥庭院裏和看魔像守鬥“鬥智鬥勇”的經曆時,他也露出了會心的一笑。林登當時表現出來的對“魔文”掌握的水平甚至驚動了那些從地下室裏被搬出來保養的古代魔像……

“哎呀,睡著了呀……”

哈蒙妮絮絮叨叨地回憶完,卻發現身旁矮床裏躺著的賈思敏的身上,已經蔓延出代表著睡夢的深紫色,於是她也笑了笑,翻了個身,開始藉助冥想的方法促進入睡。

林登聽見了動靜,也伸了個懶腰,無聲道句晚安,然後便轉身離開。

熟睡四小時後,睡前給自己留下的短暫催眠讓林登快速恢複清醒,他坐了起來,看到另外一邊高低床的上鋪,墨綠長亂成海藻的青年男子也坐了起來,對著他打了個招呼。

“林登,接下來四個小時合作愉快啊!”

“彼此彼此,”林登揉了揉有些變形的髮型,也友善地笑了笑,“你是傑森是吧……老實說,我有些分不清楚你們兩兄弟……”

“哈,正常!”

阿克圖勒斯家的青年伸手把長髮向左梳理了一下,“現在能分清楚了吧……為了防止老爸老媽也分不清我倆,我們從五歲就開始梳對稱的髮型,穿鏡像的衣服了。”

“原來如此……”林登點點頭,飛速收拾好自身的隨身物品,跟在傑森·阿克圖勒斯身後離開了馬車。

兩人走過無人的篝火,走出營地,來到與威廉他們約定交接的山坡。

冇過多久,兩人便見到披著鬥篷,主動解除隱匿的威廉和傑瑞從另一個方向登上了山坡。

在與打著哈欠的他們交接完鬥篷和全部外圍魔法陣的控製方法,傑森拍了拍麵色蒼白的傑瑞:

“老爸老媽已經休息了,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一點。”

他注意到自己的雙胞胎哥哥不對勁的臉色和有些蹣跚的步伐,於是有些疑惑地想要開口發問,但被對方那包含著很多意思的眼神把他的話語堵回了喉嚨。

威廉忽然發出了一聲尷尬的低笑。

林登撓了撓頭,最終還是決定不再煩惱這件事情,便披上鬥篷,帶頭往山坡之下、森林之中走去。

傑森隻好和自己的兄弟們揮手告別,並打算有空好好問個清楚。

【作者題外話】:這章是過渡,有點少,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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